”探长先生赶紧尽全力的解释,“我当时以为他还蒙在鼓里,结果他好像知道自己身份暴露的事情……Oh God,这明显是个圈套!”
麦考夫不说话,就默默的看着他。
探长先生被他看得心里发慌——就不自觉的往椅子后面缩了缩。
“经过这次之后,就长个记□□。”
“什么?”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你藏的那些烟暂时就由我保管。”麦考夫起身说道,语气淡淡的,不打算再商量了。
雷斯垂德的表情僵住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自以为藏住了的第一天。”
“……Fuck.”
……
回到卧室后,缩在被窝里的探长先生在心里默默下了个毒誓,他绝对再也不随便喝别人递过来的酒了!
发完毒誓后,他突然想起来夏洛克在前几个小时给自己发了一条短信。
用手摸索着在床边翻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后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瞬间气结。
短信是这样子的——
【尼古丁贴不够用了,再送几包烟来,什么牌子都行】
探长盯着这条短信看了好久,然后才恶狠狠的动手打了两个字发过去。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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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贝克街221B的公寓里还是灯光大亮的状态。
地板上、沙发上、以及四面墙壁上,只要是目光所及之处,都散布着各式各样的资料信息。夏洛克穿着白天那套的西装站在所有资料的中央,记忆宫殿打开,整个人的思维活跃程度又到了一种新的高度。
当然,他还没来得及看自己手机刚收到的一条消息。
所以整个人精神状态目前来说还不错。
对他夏洛克而言,复杂的案子一定程度上就像是精神鸦片,能让他持续保持着兴奋的状态,且毫无任何疲惫感。
……
华生躺在沙发的资料堆里眯着眼睛睡觉,他垂下来的右手还拿着一份从丹尼尔家里顺回来的资料,上面还保留着一些他圈画的痕迹。
当然他目前还做不到夏洛克这种不要命的程度,生理上的睡眠需求令他不得不闭上双眼,放松了下自己绷紧了一天的神经。
客厅一旁的桌上,摊放着傍晚时分在面包店里买来的几块果酱面包。这几天他们两个都没有好好吃饭,肚子饿的时候就只能塞一口面包充饥。
就因为这……赫德森太太有好几次心疼的询问他们手头的资金周转情况,并明确表示自己可以资助一些。
除了好心的赫德森太太外,雷斯垂德也在几天前抽空给他们送了几袋速食食品。
当时夏洛克正在研究着几份从苏格兰场拿来的好几年前的卷宗,看到华生手里的速食罐头之后挑眉感慨了一句,“终于不再是甜甜圈了么……”
说实话夏洛克并不对这些食物感兴趣,但难得的发现令他还是意外了下……也只是那么一小下而已,他又将自己的心思投入在了这次的案件里。
调查了这么多天,他差不多已经摸清了所有关键的信息,也圈定了所有的涉案人员。
……现在就差最重要的原因了。
夏洛克可以肯定的是,丹尼尔这人是仇恨警察的,无论是从爱丽的日记里还是他的日常表现来看,对苏格兰场他都有着深深的敌视之情。
但为什么呢?
“Think...他创立那个反动组织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夏洛克闭着眼睛自说自话。
躺在沙发上的华生眼睛半睁开了,由于之前上过阿富汗战场的缘故,他的睡眠一向很浅,稍微一点声音都能令他惊醒。
他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疲惫的望了眼墙上挂钟的时间,打了个哈欠问道:“——你说什么反动组织?”
“丹尼尔创立的,一个暗地里反苏格兰场的组织。只吸收爱尔兰人,或带爱尔兰血统的反动分子。成立之初,模仿邪.教编造了无数的信条,目的是神化创始人丹尼尔。”夏洛克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飞快的语速,头脑敏捷的分析道:“这些在爱丽的日记本里都有记载,当然你看到的只会是妖术,墓地之类的词语,重新排列组合才是她原本想表达的东西。”
“只招收爱尔兰人?”华生有些不解的皱眉问道。
“是的,这是其中一条进入这个反动组织的条件。原因无非就是为了获得爱尔兰共和军的支持,可以给他们提供武装力量。”
“你是说那个爱尔兰的反政府组织?”
“对,也就是今晚袭击议会大厦的那一帮人。”
“等、等会儿……”华生睡眠不足,有点没跟上他的节奏。
夏洛克则是继续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当中,“之前我让雷斯垂德在泰晤士报上登载的那一条消息\'苏格兰场遭遇危机,希望拯救者出现\'这句话,就是爱丽日记本里提到的他们行动的暗号。以丹尼尔为首的反动者准备暗中侵蚀苏格兰场,而爱尔兰共和军则是在外部给予打击……既然现在那句话出现的时机不对,所以这次袭击只能以失败告终。”
他让雷斯垂德登载这句话的还有一层考虑就是,准备直接引罪犯上钩——丹尼尔这人看到自己这边最隐秘的暗号暴露,怎么可能还能按捺住?
错误的时机暴露身份,结果只能是自取灭亡。
夏洛克现在已经能肯定自己接近了真相,今晚在旧市政厅旁酒吧里的钓鱼行动展开之时,他就让华生潜入了丹尼尔的公寓内,寻找到了他放在书房的组员名单。
只要勾选出其中的爱尔兰人再进行筛选,就能成功找出那几个隐藏着的反动分子。
但是现在这些都无法让他提起丝毫的兴趣,找出苏格兰场的叛徒也不在他的业务范围之内,他答应雷斯垂德的也只是破案而已。
让他真正感兴趣的是丹尼尔这么做的目的,他难道只是个单纯的反动分子么,那为什么不直接加入爱尔兰共和军……夏洛克的眼神中透露出了思索时的光亮。
“不行,还得再去一趟他的公寓,一定还有东西没能找到!”
夏洛克在沙发上捞起自己的一件风衣,随意套身上之后就奔出了门外。
“Hey!夏洛克等等!”华生立刻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他望着夏洛克一下子脱离在视野里的身影一阵极度的郁闷,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Damn it.”
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冒着寒风追了出去。
……
丹尼尔的公寓已经被隔离了开来,好几辆警车停在了他公寓所在的楼下,闪烁的警灯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刺眼。
当夏洛克赶到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该死的,这里已经被苏格兰场包围了。”夏洛克懊恼的向四周扫视了一眼,喃喃道:“看样子暂时是进不去了。”
华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弯腰手撑在腿上喘了几口气,他的呼吸急促,面目表情不太好,“夏洛克,你不会……”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己眼前这人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熟练的按了个号码拨了过去。
华生觉得自己的脑门疼……天,这都什么时候了,“听着,夏洛克,雷斯垂德肯定早就睡了——”
不过夏洛克却毫无意识,他边拨着号码边抬头看了眼天色,神色自若的说道:“哦,现在不晚。”
……
电话打过去之后大约过了半个多钟头的时间。
刹车声急促响起,一辆苏格兰场警车坏脾气的停在了他们的跟前。雷斯垂德一把推开驾驶室的车门,从车内钻了出来。
原本神情倦怠的他在看到夏洛克之后还是无奈的摇了下脑袋。
探长先生随即关上车门,望了眼楼上亮着的灯光以及四周散布着的警车,耸了耸肩说道:“算了,跟我上去吧。”
说实话这么久的折腾下来,他今天根本不打算再睡觉了——所以,还不如好好处理下手头的这个案子。
夏洛克和华生跟在了他的身后。
探长递给了站在警戒线旁的小警察一张自己的□□之后,就戴着身后的两人上了楼。
他边上楼梯,边问身边的夏洛克,“你想要找什么?”
“证明他身份的线索。”
“什么?”雷斯垂德没听明白,将询问的目光转向另外一边的华生。
华生摊了摊手,表明自己并不知情。
……
进入丹尼尔的公寓之后,发现有好几个警察已经在屋内开始展开调查了。雷斯垂德和其中认识的一人打了个招呼,他被那人重重的拍了下肩,“干得不错。”
这句表扬令我们的探长先生有点不好意思……说真的,他没做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相反的是,还差点把小命搭进去了。
雷斯垂德冲他尴尬的笑了笑,随即找了借口走开了。
他脸皮薄,再呆下去估计脸就要红了。
……
夏洛克这时候已经在室内活动了开来,他目光所到之处,各种信息已经在脑中分析了起来。
公寓内的几个房间都是暗色调的布置,墙壁上挂了好几幅丹尼尔的自画像。整体环境偏向阴郁和压抑。
“土生土长的爱尔兰人,青年时期来到了伦敦,有过一段抑郁时期。喜欢画作,曾受过专业艺术家的指导,但不知什么原因又放弃了这个爱好……应该是和他那段抑郁期有关,遭遇了什么不幸的事——”夏洛克踱步走在地板上,快速的分析着。
华生跟在他的身后,心情复杂。
他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是抑郁?”
“自画像。”
华生忍不住反驳道,“如果根据自画像的色调来看,明显的暖色调,再加上最后匆匆扫过的粗笔刷的痕迹,怎么说心情也应该是畅快的。”
夏洛克走近墙壁,伸手摩挲了下画框以及帆布的材质,“暖色调只是后来填上的,处理过了……好几幅画仔细看都能发现其中因处理时间不同而留下的层次感。而且,你看画框背后的钉子——”
他将一副自画像取下,翻转过背面。
华生皱了皱眉头,他看见了密密麻麻的钉孔散布在了画框的背后,心里一阵不适。
这些足以表明当时丹尼尔已经快要扭曲的心情。
“他遭遇了什么?”华生问道。
夏洛克将画框重新挂回在了墙上,说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他说着又微笑了下,“不过,我想我差不多要接近真相了。”
雷斯垂德恰好从另一个房间内走出来,他听见了夏洛克的话,随即一怔,下意识的问道:“什么真相?”
“丹尼尔身份的真相……”夏洛克说道,“同时也是他策划了所有事件的原因。”
雷斯垂德听闻此话,有点不明所以。
“不是……”他用手指着墙上的几幅自画像,皱眉说道,“为什么要弄明白他的身份?不,应该问的是,这人的身份在档案里都有记录啊。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来这里找线索呢?”
夏洛克不赞同的摇摇头,“苏格兰场档案里记录的不是他,或者说连丹尼尔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雷斯垂德大惊,“你说什么?” 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如果是真实身份的话,就有太多容易被抓住把柄的地方了,他所有的秘密也都会暴露出来……他没那么蠢,知道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工作不能有任何出错的地方。所以,一份作假的身份只是前提罢了。”
夏洛克端详着画像里的那个人,缓缓说道。
而一旦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那他的目的也会彻底的暴露出来。
这就是他追查着的最终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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