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带了沈正之同行。
刚出长公主府门口,便见一群大夫围在门房门口,急切问询。
“走走走走,你们一群外男,怎么能去拜见公主呢?
“昨日听说公主身体不适,咱们是来自荐给公主瞧病的。”一个青年大夫说了一声。
“胡闹!公主殿下的身体自有宫里的太医调理,你们可没有这个资格。”守着门的侍卫往外轰他们。
大夫们见情势如此,便三三两两地散了。
“他们是怎么知晓身子抱恙的?”灵药问法雨。
法雨摇头。
“这我哪儿知道。不过这回,全城是都知道十公主的善行了。”法雨喜滋滋道,“听说,这回在大报恩寺救治病患的大夫们,全都在午朝门外得了嘉奖,一人赐了百两黄金,获赠圣上手书的医者仁心的评语。还有几位,直接选进了太医院呢!”
灵药自然是为他们高兴。
车行二十里,已是出了聚宝门
今日是五月十九,正是初夏,日光刺目。
京师经过前几日的动乱,城里的纨绔少年憋得久了,今日便全涌到了城外,游人如织,或骑马或乘车,有妇人也有年轻姑娘。
或带帷帽乘车马,或与家人结伴而行。
而这些络绎的行人中,有一抬六角形坐厢的步辇甚是引人注意。
京中人出行,向来骑马或乘车,步辇皆是在自家府邸中使用,这样的步辇出现在城外长干桥边,甚是稀奇。
一前一后两名壮汉抬着步辇,前有老妪后跟婢女。
其上端坐了一位妙龄女子。
以红纱覆面,隐隐约约可见其色若天仙。
游人纷纷观望,也有纨绔少年乘马在一旁调笑。
因车马众多,灵药所乘之车便行的缓慢,法雨掀起一角布帘,轻声向着灵药道:“是个女子,看上去十七八岁,应该挺好看的。只是在城外乘步辇,于理不合啊。”
灵药示意她放下帘子。
“别惹什么事端吧,早些去了明感寺早些回来。”
法雨嗯了一声,却在放下帘子的那一刻,似乎看见了什么,惊呼了一声。
“有人拦下了那顶步辇。”
人群围堵,车马便不好行进。
灵药便从帘子一角看外头。
那步辇被一位乘着高头大马的壮汉拦在原地。
那壮汉背对着灵药,不知形貌。
灵药却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那壮汉举着马鞭,向着步辇之上的女子高声道:“可是华棠馆的薛整整姑娘?”
声音嘶哑,似破锯拉过。
灵药心头一惊,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
老妪道:“你是何人,为何拦我家姑娘的步辇?”
那壮汉忽的砸下一个酒壶,酒壶瞬间四分五裂,碎片乱飞。
行人纷乱躲避逃散。
“薛姑娘好大的架子,本大爷在你这里整整花了七百两,连个面都见不上!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这薛姑娘生的怎么样?”
壮汉身形敏捷,飞跃下马,这便去掀步辇上姑娘的面纱。
那姑娘轻呼一声,前后两名抬轿人被袭,一下子将她摔下了步辇。
老妪慌的扶住薛整整,一脸惊慌地看着面前这位壮汉。
法雨气道:“公主,要不要去帮帮她。”
灵药还未答话,便听外头一声清凉男声响起:“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调戏良家妇女,无耻!”
灵药听这声音也很熟悉,定睛望去。
法雨也看清了这人,高兴地说:“是徐公子是徐公子!”
那挡在薛整整面前的果然是那个术数奇才徐执瑞徐公子。
灵药笑了笑。
沈正之在前头问询:“公主,可要继续前行?”
法雨斥他:“你没眼色吗?这会儿还怎么走?”
徐执瑞一身长衫,书生气十足,后头跟着一个小书童,正义愤填膺地挡在薛整整的前头。
那壮汉却哈哈大笑,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徐执瑞丢在了一边。
丢在了一边。
壮汉一伸手,薛整整的面纱便被掀开。
周围人一阵惊呼。
果然是华棠馆的花魁,丽色天成气质高雅。
那壮汉却呸了一声。
“我道是什么绝色,花了老子七百两。”
他抓了薛整整的手,牵着马就往外头走,一边走一边调笑。
徐执瑞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抖落身上的灰尘,大步追上去。
“你放开这位姑娘!无耻之徒!”
那壮汉丝毫不理会,一味地拽着薛整整往人群外头走。
就在这一转身,灵药看清了他的长相。
凉气自头顶而下,毛骨悚然。
是辽人大皇子苏力青。
他为何会出现在京城?辽人大规模进犯大楚,要在一年之后,他此时混迹人群之中,莫非是要刺探大楚军情?
灵药忍着心头的恐惧,偷偷吩咐了沈正之几句。
沈正之得令,一跃下车,口中一声哨声响起,隐匿在人群中的四暗卫便应声而来。
几人上前与那壮汉斗在一团。
周围人群惊叫逃窜,一时间聚宝门外热闹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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