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来了,那陈铉呢!
凌风把陈铉的人头扔了过去,陈忠贤一下子就瘫了,手下赶忙扶住他,不安道:“督主!”
陈忠贤整个人都哆嗦得厉害,就像是空地上的一颗孤零零的老树,寒风四面八方的袭来,吹得他摇摇欲坠。他彷佛瞬间老了十几岁,双眼爆出,青筋毕露,嘶声道:“凌渊你不得好死!”
凌渊面不改色的迎着陈忠贤怨毒的视线,不得好死的那个人会是他。
“陈忠贤戕害圣上,栽赃太子,私铸金令,假传圣意,罪该万死。念尔等受他蒙蔽,若迷途知返,可从宽发落。”
心神大定的太子此刻也扬声道:“诸位将士都是受陈贼蒙骗才会随他作乱,若助孤正乾坤诛陈贼,孤可既往不咎!”
事已至此,到底是陈忠贤戕害皇帝,还是太子弑父,其实他们已经不在意了,他们在乎的是太子应诺既往不咎。
一个人动了心思,其他人也就快了。
陈忠贤望着倒戈相向的将士,惨然一笑,满脸的灰败,整个肩头都垮了下来,彷佛被人硬生生抽走了脊梁。
剩下那些负隅顽抗的掀起两个小浪花之后很快就被摁了下去,了无痕迹,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皇亲贵胄文武大臣聚在天水阁内,钱皇后放眼看了一圈后问凌渊接下来该当如何?
凌渊沉声道:“国不可一日无主,还请殿下尽早登基。”登基称帝了才能名正言顺的赏罚。
钱皇后觉得这一刻是她这几十年来最轻松愉悦的一刻。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是太后,从来都不是皇后,哀家一点都不哀!
太子还有点懵,一时半刻接受不了身份上天翻地覆的变化。在群臣商议善后之时反应也有些慢半拍,索性在场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肱骨之臣,并不需要他出主意,他只要点了个头或摇个头即可。
大半个时辰后,商量完毕的太子与群臣奉天顺帝遗体回宫,灵幡飘扬了一路。
街头巷尾也在闻讯后赶紧把新年里挂上去的红灯笼摘下来,换成白色的。文臣武将家里还收到了要进宫哭灵的旨意,顿时忙乱起来。
凌府自然也得了消息,洛婉兮终于被允许离开暗室。被外头温暖的阳光一照,她徒然生出一股重回天日的错觉来,分明只在里面待了两个时辰而已。
可这两个时辰就像是两年似的漫长,漫长的让人心惊肉跳,洛婉兮抚了抚胸口,哪怕知道凌渊、陆家人、凌家人都安然无恙,可这里的心跳还是没有恢复如常。
凌渊无碍,那萧氏呢?
“大嫂那边到底如何了?”洛婉兮忙问。
之前,听闻萧氏见了红,洛婉兮第一反应就是前去探望,萧氏对孩子的那种渴望她比谁都能感同身受,若是有个好歹,她简直不敢想萧氏会如何。
可桃露告诉她,凌渊早上离开前留下话,无论如何都不许她离府,今天外面不太平。
洛婉兮猛然意识到今天可能会有大事发生,萧氏可能是对方为凌渊所设的圈套。凌府铜墙铁壁,他们进不来,只好把她引出去,抓了她便可要挟凌渊。
洛婉兮不想成为他的负担,遂只能忍着双重担心,躲进了暗室,防止府内还有没暴的钉子发现马脚。
桃露还将计就计让一个身段模样都有几分像她的女护卫穿上她的衣服戴上她的首饰坐了马车赶往凌府。
“夫人且放心,已经派人去问了,想来过一会儿那边就有消息过来。”桃露安慰忧心忡忡的洛婉兮。
话音刚落洛府的消息就来了,萧氏虽然摔了一跤见了红,然幸好她这一胎坐得稳,身子骨又好,遂只是一场虚惊。
闻言洛婉兮喜形于色:“那就好!”又令桃枝去库房拿一些阿胶燕窝之类的滋补品送过来,还让桃枝代表她亲自过去一趟以表诚意:“你和大嫂说,眼下外头还有些混乱,过几日我再去看她,请她见谅。”虽然大局已定,不过收拾残局需要一些时间,万一还有漏网之鱼,自己出去,难保不惹上事端,所以她还是等混乱彻底平定息后再出门吧。
桃枝满面笑容的应了,重复了一遍之后便告退。
一桩心事了了,洛婉兮如释重负,立刻吩咐人把府里头鲜艳的东西摘下来,又令仆妇都换了素净的衣裳,她自己也进屋更衣卸妆。然后静静的歪在炕上等着凌渊回家,不亲眼见到人,她便不能彻底安心。这会儿洛婉兮差点就想进宫去哭灵了,好歹能见见他,不过也只是想想。哭灵委实折腾人,尤其是在这种天气里,她腹中还有个小家伙,可不敢这么折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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