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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了之后,才从胸膛之中察觉到了那几近微弱的心跳。
她还活着?
夜清猛地松开了她,找到所能找到的一切东西——水,解药,□□,一切。
灌下水之后,为她包扎好流血的肩膀,将陷入昏迷的她抱上马,寻找这附近最近的村落,不顾一切送她进去躺下,为她熬药,等着她醒来。
虚弱的呼吸几次断绝,却又在夜清的极端期待下缓缓恢复。
本来已经停了雨的山间再度下起滂沱大雨,村子里的几个农妇看着她霸占人家的屋子,对着她们指指点点,却又忌讳于她手中的武器和凶恶的神色,只能远远地躲开。
终于,等到她睁开了眼睛。
桐幼薇压着嗓子,瞥了一眼正呆呆望着自己的夜清,笑道:“哭什么。我可是被你妈用这种毒从小喂到大的,什么药都能弄死我,偏这个不行。”
她说着,咳了几声,那几声咳嗽仿佛从胸膛之中闷出来的一般,声音如同干裂的树叶,只要风一吹就会碎裂。
几乎是一夜之间的功夫,她的头上就生出了白发,原本光洁的皮肤竟然也有了细小的纹——申孤琴本来就已经过了最年轻的时候,如今腿伤未愈用接连重度,现如今的身子简直就像破损的叶子,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桐幼薇见她不吱声,轻轻地笑了一声道:“怎么了,我睡一觉,你就哑巴了?”
夜清低声道:“你昏迷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
桐幼薇倚在被子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来听听。难不成我死了,你也要陪我一起死不成。”
“嗯。”
简短的回答,丝毫不拖泥带水,甚至没有任何犹豫的空间。
“下地狱也要一起下,死了也要去阴间折磨你。然后再和你一起投生,下辈子再报这一世的仇,只要有我在,你就永远也别想从我身边逃开……”
“死,死也不行……”
桐幼薇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还是那样倔强的性子呢。
她没有理会正说着诅咒话语的夜清,只是转头看向窗外,寂寞地说道:“七夕过了啊。看不到花灯了呢。”
夜清道:“连日阴雨,月城的花灯节是办不成了,等过几日天晴,还会补办的。你好好养伤,这里到月城不过一个时辰的路,到时候我带你去看。”
桐幼薇笑道:“那我不骑马,要你背我的。”
夜清凝视她片刻,最终还是躲开了她的眸子,郑重道:“好。我背你。”
大雨接连下了三天,夜清就在村子里死皮赖脸住了三天,村夫看在她给的钱的份上没有为难,当然了也不敢为难,这三日就那么平静地过去了。
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上擦剑,彼此间谁也不说话。
到了第四日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群白衣人。
白衣佩剑,领口纹着漂亮的枫叶纹路,仿佛风将那红叶垂落,拥入怀中,遂有满怀清香。
夜清记得那几个人,是在镇子上遇到的怀枫弟子。
明知道她们并不相识,嫉妒和危机感还是涌了上来。她将头上束发的白色发带解了下来,缚在了桐幼薇眼睛上。
桐幼薇起初还挣扎了一下,奈何中毒之后身上没有力气,只能任由她将自己的眼睛蒙住。
大雨路滑,那几个怀枫弟子赶不成路,便在村子里躲雨,不偏不巧,刚好进的就是夜清和桐幼薇所在的屋子。
为首的一进门,当即就被夜清的眼神吓了一跳,那女子身着一身发旧的白衣,面容秀丽清新,然而那双眼睛阴沉如同孤鬼,在雨雾天气里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怀枫的小弟子年纪小不怕事,当即就冲出来道:“喂,那个瞪着人看的,你难道不也是躲雨的?同是借了别人的屋檐避雨,你这么看人是要干什么?”
夜清漠然不语,手中擦剑的动作一滞,将手里的剑刃轻轻翻转,反射光线,直接晃了对方的眼。
为首的师姐看出来夜清不是好惹的料,便伸手拦了身后的人道:“我们也是借人屋檐躲雨,少闹事。”
那小弟子不甘心道:“你看她那是什么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为首的冷冷道:“既然知道,还偏去惹?”
小弟子一愣,委委屈屈地闭了嘴,小声道:“知道啦,我错了嘛。”
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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