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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句话的你已进入异次元, 请前往晋/江购买正版。 若不是赵瑾之忽然出现,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清薇根本不敢去想。
赵瑾之就在这时转了进来,正好看到攀墙离开的几人, 下意识的便要追上去。清薇连忙开口把人叫住, “赵大哥,别追了。”
“这等恶人,怎能放过?”赵瑾之道。但话虽如此, 却也没有追上去, 而是转回来, 站在清薇面前,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想伸手,又似乎怕唐突了。
清薇也有些尴尬,又不愿意在他面前露怯,便道,“赵大哥去看看那边的孩子吧。”
赵瑾之这才注意到旁边地上还倒着个孩子,走过去检查一遍, 确定只是晕迷过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问清薇, “究竟是怎么回事?”
清薇便将事情说了一遍。当然, 她省略了那人对自己的调戏侮辱, 但赵瑾之看着眼前这场面,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趁着说话的空档,清薇终于缓过气来,从地上站起,正小心的整理自己的衣裳,拂去上头的灰尘,尽量让人看不出发生了什么。然而她大约不知道,她脸上那个鲜红的掌印,才是最引人注目的。
清薇的皮肤白,又细嫩,方才那细眼打得用力,这会儿已经微微肿起来了。清薇自己看不见,只觉得火辣辣的疼,也并未十分在意,但赵瑾之却能分明的看见。
他还能看出,清薇不过是在强自镇定,不愿露怯罢了。实则无论眼神还是举动,都难掩惶恐。
这也难怪,任是哪个女子遇上这样的事情,恐怕都会失控。清薇还能保持镇定,已属难得,想来也跟宫廷生活脱不开干系。不过看在赵瑾之眼里,她越是故作镇定,反而越是可怜。
他认识的姑娘们,若遇上这种事,恐怕早就哭天抢地,对着长辈们抹泪诉苦了。
若不是毫无依靠,清薇何必独自苦撑?
原先赵瑾之看着清薇的时候,对她一身傲气总喜欢不起来,觉得她太小看了其他人,迟早会吃大亏。虽然开口劝过,但清薇的样子,不像是能听得进去的。所以他才去“提点”刘老大,让他多留心。哪知道这样还是不够,到底出了事。
但如今看清薇微微低着头站在那里,甚至不敢抬眼看自己,赵瑾之又觉得,她还是从前那样骄傲好些。哪怕不让人省心,但看起来是蓬勃的,鲜活的。
清薇当然是骄傲的。
她的经历决定了她不会像普通女孩那样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于是下意识的会去依赖别人。连虞景这个皇帝,清薇也不怕当面开口嘲讽。世间男子,在她看来也仅此而已,并不值得崇敬依靠,她靠着自己,也能做得很好。
其实清薇自知这种想法有些偏颇,但她却不愿意改。这是她的骄傲。
但是这一次,那几人却是真真切切的让她明白了,宫中虽有龌龊,但大多数的事情都在暗流之下,而清薇哪怕不是执棋之人,也算是个非常重要的棋子,身上天然就有一重重保护。若非如此,宫中风起云涌,够她死十个来回了。
所以一旦面对这种毫不遮掩的恶意,这种直接而没有转圜的举动,她就彻底陷入了被动之中,只能任由别人控制。
从前那些胆量,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无关男人女人,每个人活在这世上,都免不了要认输、要妥协、要隐忍。
就算你本来不会,生活也会教会你。如果你从来没有学过,那一定是有其他人替你挡住了那些倾泻而来的风雨。
而清薇没有。所以此时此刻,直面这样恶,那一身骄傲,自然就被打碎了。她不愿表露出来,但其实心中已然生了怯意。
见她如此,赵瑾之没有再提这件事,而是道,“你这般回去,恐怕不妥当。”
清薇低头看了看自己。她身上的衣裳料子不甚好,折腾了这么一遭儿,原本崭新挺括的料子已经皱了,是清薇无论如何没办法抚平的,旁人都看得见。而且,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脸上这般疼痛,看起来不会完好无损,这幅模样,甚至不需要说什么,只需往外一站,人人都明白她遇到了什么。
对一个女子来说,那是灭顶之灾。
就算清薇说自己没有被糟蹋,谁会相信?
如此,往后她就会生活在流言和指点之中,再无一丝安宁。
清薇双手紧紧捏在一处,有些忐忑的看向赵瑾之,“赵大哥的意思是?”
赵瑾之略略沉吟,将已经晕迷过去的孩子往她怀里一塞,道,“你抱着孩子跑出去,大声呼救,阵仗越大越好。”
清薇明白她的意思。如此一来,自己就是去救孩子折腾成这幅狼狈的模样,而且既然抢回了孩子,自然也就没出什么事了。她点头,又问,“那赵大哥呢?”
“我去追那几个贼人。”赵瑾之道。
如此一来,故事就能圆上了。清薇发现有人要偷孩子,然后挺身而出,跟贼人周旋,想夺回孩子,正巧赵瑾之出现,那些贼人便丢下孩子逃走了,而赵瑾之追上去,她带着孩子回来。
其实撇开那些人是被买通这个内情,事情本来也差不多是这样。但是有了这一场戏,就会显得逼真许多。
“那三人不是长寿坊的。”清薇欲言又止片刻,最后道。
赵瑾之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清薇低头道,“只是记性好些罢了。这几日在坊里走动,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说都能认出,至少会觉得面熟。那四人,就十分面生。”
赵瑾之闻言更是吃惊。长寿坊并不算小,就是住在坊中的人,也不是个个都认识熟悉。就是他自己,也是花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住在长寿坊的人认了个大概。但那是他的职业带来的习惯,别人想必不会费这种功夫。所以听见清薇这样说,倒是对她刮目相看。
恐怕清薇在宫中,亦不会是泛泛之辈,只不知为何竟会被放出宫。
但他也没有追究的意思,朝清薇点点头,便转身追了上去。当然,这也只是做个样子,要查那是什么人,他自然有自己的手段。
清薇目送他离开,这才抱着孩子,转身往巷子外跑,一边跑一边高呼救命。这时已经快到用晚饭的时候,坊里的人陆续归家,听见这声音,自然都出来查看,没一会儿就聚集了不少人。
清薇将情况一说,自有男人们拎着家伙冲进巷子里,妇人们则拉着清薇安慰,又忙着去通知那孩子的家人,又忙着请大夫,就是看到清薇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也都忽略了过去。
很快孩子的母亲赶来,对着清薇千恩万谢,险些下跪。唬得清薇连忙避让,“不过是正好碰见,当不得嫂子这样的大礼。嫂子要谢,也该去谢赵将军。若不是他出现惊走贼人,结果如何也难预料。”
众人闻言都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将赵瑾之好一番称赞。
清薇冷眼瞧着,这些话倒不都是奉承,以赵瑾之为人,既然住在这里,自然护得着长寿坊安宁。况且他身上有一股子侠气,有人求上门,能帮的忙都不会推拒,如此自然就让这些坊中百姓爱戴不已。
妇人们的闲话没什么主题,称赞了一回赵瑾之,自然就说到了他的家世背景等,但很显然,长寿坊中人亦不知他的来历。议论了几句,便有人感叹,“赵将军自然样样都好,唯独一样可惜。”
“是啊,即便咱们这样人家,到赵将军这个年纪尚未娶妻的也少,都是那些娶不上媳妇的闲汉光棍儿,也不知道赵将军家中是个什么章程。”另一人道。
便有人取笑她,“听说你想作成你那侄女和赵将军,想是没成?”
这人也不否认,“嗨,咱们这样人家,原是高攀不上的,不过是碰个运气,万一就让赵将军看中了呢?也别说我,难道你们一个两个,就没有这样的心思?只不像我心直口快登门去问罢了。”
众人见她揭穿,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感叹,“咱们是没指望的,也不知究竟什么样的姑娘,才配得起赵将军。”
有人眼睛一转,看到了清薇,便指着她笑道,“若说咱们长寿坊有配得起赵将军的姑娘,怕也只有清薇姑娘了。她是宫里出来的,见过世面,生得又好,一双手再灵巧不过——这样好的姑娘,再到哪里去寻第二个?”
清薇没想到说着说着就扯到了自己身上,吓了一跳,连忙道,“嫂子们可千万别拿我取笑,我与赵将军同姓呢。”
这样想着,他在清薇门前停下来,本来想抬手敲门,不知为何又放下了。他几步走回自己的院子,将腰里的刀子解下来,便爬上了靠着院墙的梯子,居高临下的往下望去。
清薇正费力的用刀子劈砍将剔了肉剩下的大骨头,打算用来炖汤。
赵瑾之一见她举着比她手臂还粗的骨头刀,动作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就会砍歪,不由提起了心。抓了个清薇停下来喘气的空档,连忙开口,“赵姑娘。”
清薇回过头,对他总是出现在墙头上已是见怪不怪,含笑道,“赵大哥回来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赵瑾之问。
清薇道,“这些骨头丢了可惜,我想用来熬汤。大锅里小火焖上一整夜,就是上好的高汤,又香又浓,下面条做汤头最好不过。”
赵瑾之看着地上一堆骨头,不由微微挑眉,“你一个人住,熬这样一大锅汤难道还能自个儿喝了?”
“自熬好了分送邻里就是。”清薇不在意的笑道。
赵瑾之微微皱眉,想了想,站在墙上,将梯子抽过来搭在这边,爬了下来。他走到清薇身边,接过她手里的刀子,开始动手劈那些大骨头。他的手掌宽厚,胳膊有力,握着骨头刀也十分稳当,几乎每一刀都能恰到好处的将一块骨头劈成两半,不一时一堆骨头便都弄好了。
他将刀子放在一旁,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看向清薇,表情有些凝重的道,“我今日出门时听说,赵姑娘搬来两日,前后便花费了近十贯钱?”
清薇吓了一跳,“赵大哥从哪里听说的?”她自己一笔一笔算过账,这才知道花用了多少钱,如何外头就都知道了?
赵瑾之叹气,“我知道你刚从宫中出来,里头的规矩不大一样,且你一个姑娘家独自住在这里,自然想与邻里为善。但须知升米恩斗米仇,你这般大手大脚的抛费买好,能有多少用处且不提,只怕会引来宵小觊觎,还是当心些好。”
清薇听他轻描淡写说出自己的打算,言语之间颇有不以为然之意,不由涨红了脸,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心里却是不服气的。
正是为着怕人觊觎,所以她才要做出财大气粗的场面来,让人轻易不敢打她的主意。毕竟对不了解的人来说,她从宫中出来,谁知是不是认识什么奢遮人物?那些宵小之辈多半胆小谨慎,不是亡命之徒,见她如此,心下自然也就有了顾虑。
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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