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三套完整的以硫磺为原料的硫酸生产设备和玻璃的生产设备,海上可能会有三分之一的耗损率,所以准备了多套。
同时希望能从内部控制的学堂和技工学校中派来二百名酸碱、制盐、铁匠、床工、测量之类的专业人员。
还要以陈健私人的名义,雇佣一千五百名愿意成为军事雇工的人员,以及采购的三千支燧发枪和一部分野战炮,尽快运送到这边。
同时,随船的人员也根据沿路的一些见闻,写了一些关于土地制度、资本流向、贸易、货币、各个途经国家的组织形态等问题的报告。
以及最重要的:随船组织的内部讨论的关于国内的一些建议,主要就是三方面。
在故土的活动,要注意方式方法。一方面要坚定地相信造成雇工越发困苦局面的根源不是因为机器而是因为机器属于谁,这一点不可动摇;另一方面也要尽可能避免组织有政治目的的罢工和游行,此时的工作重心应该放在同业之内与工厂主和作坊主之间的合理的争取工资等目的的活动。如果涉足到政治目的的罢工和宣传活动,可能会遭到作坊主和旧阶层的联合绞杀。而如果将重心放在行业内与单独的作坊主和工厂主之间的斗争,可能会在某些方面获得旧阶层的许可,不能因为是同盟而对这些作坊主和工厂主无限制无底线的退让妥协,同时这种手段也能获得雇工阶层的好感,从而方面建立组织。
而在大荒城的活动,也要注意生产资料稀缺性和归属问题变化带来的一些不安定因素。那里的土地资源丰富,劳动力的价格必然紧俏,在对那里的原住民进行渗透和开展底层反抗运动之前,必须要保证数年的契约工制度的执行,否则的话那里建立的任何作坊和工厂都将面临无人可用的局面。
最后则是最为实际的也是最重要的贸易问题。在提议中说起此时应该从欧洲返回的人已经抵达,所以欧洲的大致形势和南洋贸易公司的事基本已经可以确定。
南洋贸易公司占据在对非欧和南部群岛贸易的绝对优势,而且有可能涉足奴隶贸易,所以组织想要获得活动资金,最好还是选择在别人之前建立对亚洲的贸易。
一方面可以继续进行政治目的的活动,另一方面也可以募集到足够的资金为今后的事做准备,这也是希望国内的组织成员们重视驻派到这边的人手问题。
既然很重要,那就不能轻视而要用一种仅次于大荒城那边的事的态度来对待这边。
如今靠着环球航行的航线优势,对亚洲的贸易也可以走在国内其余资本的前面,建立属于组织的贸易公司,并且牢牢掌握在手中,至少占到半数以上的股份和半数以上的可信任的成员。
这三件事都很重要,因为陈健可能还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所以必须要尽快得到组织的支援和协助。
不论是带回去的请求还是带回去的提议,都是正常的程序,也是必须要走的程序。
一个人的力量是弱小的,背后有一群想要做大事的人,力量便会很强大,也更为容易做一些事。
望北城附近有金矿、煤矿和硫磺矿,这些矿产正好可以配合陈健的那几个作坊,建立起一些初步的工业和采矿业,这也将成为一项重要的收入,从而支持这边的移民垦殖事业。
但是只有矿而没有专业的人才是不够的,一个稍微有雏形的现代的政党组织可以很方便地组织起足够的人力,只要这件事能够在道理上说明白是为了政党的目的和利益就可以。
对亚洲的贸易如果能够抢先一步,也是大有裨益。对非洲和欧洲以及西班牙殖民地的贸易,利润极高,资本的眼睛都会盯着那边。趁着这个优势可以在强大的资本涉足这里之前,控制住亚洲这边的贸易路线,从最简单的利益和资金的角度上来看,组织内部也会极度重视这边的建设。
终归在短时间内,大荒城是个赔钱或者不能赚钱的地方,除了自由的思想传播之外基本上得不到什么东西。而组织的发展需要钱,又因为意识形态的原因很多事不能做,束手束脚,在这边进行贸易也是一个重要的重视这边的加分项。
陈健想做的事,别人未必想做,就比如他在大明这边折腾的这些事。
说服是一方面,利益也是一方面,只有这样才能整合内部的两种力量:对那些认可世界的人都是人的那部分人来说,来这里做事是符合心中想法的;对那些认为先解决国内的不公再去管别人的事的那部分人来说,来这里做事是为了募集更多的资金。
看上去很麻烦,内部有分歧、还要解释还要区别对待还要考虑很多人的意见。但没有这些麻烦,这些事也就做不成,因为有组织并且依靠组织的力量就必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