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承受着折磨。
柱子的旁边,是那个面粉做的头颅,头发故意是束起的。
“告诉我,你是谁的儿子?是我的?还是那个束着头发的死人?我的儿子,将继承我的奴隶、田地、战马和一切。那个死人的儿子,将陪着他一起去死!”
旁边的几个西戎人继续把刀插进“儿子”的身体,用皮鞭抽打着,想要让他低头,拖垮他的意志。
皮鞭的脆响中,观众们捂住了眼睛,他们能够想象到伤口撒盐的痛楚,心疼这个人,却又敬佩他的勇气。
终于,被绑在柱子上遍体鳞伤的儿子终于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原本有些燥乱的观众席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想知道他说了什么?是为了土地奴隶去认仇人当父亲?还是坚持自己的倔强和勇气?
然而观众们没有听清,舞台上的西戎人也没有听清,却挥挥手示意旁边的人先不要打了,自己把耳朵凑到了“儿子”的嘴边。
“对!告诉我!你是西戎人,不是那些束着头发的人的血脉。说出来!说出来我就放了你,你还是我的儿子,这些奴隶,这些土地都是你的!大点声说出来!”
“儿子”忽然张开口,猛地咬在了“父亲”的耳朵上,西戎人吃痛,大声惨叫,看台上一片叫好声,之前那些担心最后一刻“儿子”会放弃尊严的人长松了一口气。
咬着半边“耳朵”,满嘴是血的“儿子”,用尽最后的力气,高昂着头颅大声呼喊道:“亲族血仇,永世不忘!”
愤怒的西戎人捂着耳朵,杀死了“儿子”,儿子在临死前看着旁边的头颅,喊了一声:“父亲!”
西戎人癫狂地抓起那个头颅喊道:“以后凡是再遇到束发的人,男人砍头,女人花和孩子全都抓来当奴隶!把他们的头发散开,谁再敢束发就砍下脑袋。永世不忘?我要用刀吓得你们不敢去想!哈哈哈哈……”
笑声如此得意,他也有些入戏,背对着观众,完全没有注意到观众台的动静。
故事到这里本应就结束的,他正准备按照陈健说的那样向观众躬身行礼的时候,就听到后面一阵破空之声,两双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后背。
一愣转头的功夫,最前排的几十名观众已经冲到了舞台上,几个愤怒的人举起了沉重的原木椅子,朝着那个“西戎人”就砸了过去。
“西戎人”惊叫一声,他也是新军,反应极快,向后狂奔,抓着陈健所在看台的石缝爬了上去……
然而才露头,看台上的几个人也愤怒地伸出了脚,将他踢了下去,几个人指着自己的头发喊道:“来啊!我就束着头发,来杀我啊!这里是夏城,谁也别想让我们改变头发!”
“亲族血仇,永世不忘!”
“对!别跑!”
愤怒的人群是可怕的,可怕到陈健敲了三次锣都没有动静,情急之下吹动了战场上严禁追击的陶哨,这才让那些常年训练的族人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几个人甚至习惯性地偏着脑袋看看和左右的人是不是相齐……
扮演西戎人的族人抱着头跑到了陈健旁边喊道:“姬夏!我再也不演了!”
陈健笑着将他藏到了身后,下面的人也暂时冷静了下来,几个人放下原木椅子,有些尴尬地看着陈健,想起来这是一幕戏,想起来喧哗吵闹是要被逐出去的。
陈健示意众人安静,说道:“好了,这只是一出戏。戏是什么?就是梦,可以看到的梦。不要激动,你们看看你们要打的是谁?他也是咱们的族人啊,都放下放下!”
藏在陈健身后的人这才站出来,冲着下面喊道:“是姬夏让我演的,我再也不演了,你们谁爱来谁来,以后也别看戏啦!”
下面的人看清楚了擦去赭石的族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又担心以后真的看不成戏了,纷纷喊道:“我们不打你了,你别不演啊……”
“姬夏,我们知道了,得演完啊?这些西戎人死了吗?为什么那些束发的部族打不过他们?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往咱们夏城跑?他要是跑到了夏城就不会死啦,到时候成了咱们的族人,咱们帮着他去把女人抢回来,一家人和孩子在一起种田织布多好?为什么不这么演啊?”
“就是啊!”
也有人喊道:“你不演也行,可是刚才那女人是谁?可不能让她不演,真好看,我都盼着我是那个被杀的男人了。哪怕将来死了,可至少也和那女人在一起过。”
“就是啊,让那女人出来大家看看是谁嘛。”
从未扭捏过的石荠洗完了脸,站在陈健旁边,下面顿时响起了一片口哨声,几个人喊道:“再唱一遍那歌,真好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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