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改变的吗?我听说许多年前也有这样的星星出现在夜空,第二年便有大旱,这颗星星便是凶兆,恰恰出现在氏族会盟的时刻,这是祖先和上苍在告诫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陈健笑道:“我不会占卜,难道在田地里为田地占卜凶吉能够看到战场上的凶吉吗?”
“并不会。我听说几十年前的那颗星,正是在烧荒种粟的时候出现的,正好印证了那场大旱。”
陈健点头道:“既是这样,几十年前可有祭司占卜出了吉凶?”
“是。”
“那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大旱总会出现,而天空的星星只是一个预兆。就算这真是先祖和上苍告诉了我们,但先祖和上苍也赐给了我们双手。田地之灾,无非洪涝,旱则挖渠,涝则修堤,提前知道难道不是好事吗?你也曾听我说过,夏城有渠,有堤,旱则取水,涝则泄洪,即便真的有凶兆,又能怎么样呢?这并非是一种凶兆,而是一种警示和鞭策,让我们用双手为可能的灾祸做准备。”
“如今正值会盟,即便是个凶兆,难道这凶兆不正是给我们警示,让我们遵守盟誓,兄弟相亲,否则便有祸患吗?”
那人一时哑口,思索良久,向陈健躬身行礼后退到一旁,台下众人纷纷叫好,也觉得似乎便是这么个道理,心道:“姬夏说的确实如此,凶兆与警示,还是不同的。”
欢呼之后,又有一小氏族的首领站出来道:“这番话谁都可以说,可唯独姬夏不能说。”
陈健行礼道:“还请指教。”
“我听闻姬夏数年前也不过是个普通孩子,但忽然得到了先祖眷顾上苍垂怜,这难道不是上天注定的吗?你如果没有得到那些眷顾垂怜,难道这时候不还是一个普通人吗?又怎么会成为首领站在这里?先祖与上天给我们的指示是不能违背的,姬夏就是最好的例子。”
陈健笑着摇头道:“先祖眷顾我,在梦中告诉我种植、筑城、征战等等手段,可并没有直接让我当首领。”
“人呐,不是自己可以预料的。一个人的命运,当然要靠祖先和上苍的眷顾,但也要靠自己的奋斗。我绝对不知道我一个小氏族的成员,怎么就被大家推选为夏城的首领了呢?结果长老们和议事会的成员都说:你带着我们种植、筑城、征战,不要推辞了,就是你了。我当时就说了,为了城邑的发展,不会去考虑个人的生死祸福。就这样我成为了夏城的首领。”
“可是难道这是先祖和上苍直接告诉议事会的成员推选我的吗?并不是,是我靠着先祖的指引做出了有益于氏族和城邑的事,如果我不是从一开始弯弓射箭一步步努力,即便先祖眷顾教会我许多,又有什么用呢?”
“上天与先祖只会指引、警示,而最终还是要靠个人的奋斗。就假如先祖告诉我,两天后我会吃到鹿肉;某个山谷有一群鹿。这两句话我只要听了却不去用手做,难道就会有鹿肉吃吗?”
“你作为氏族的首领,难道不是靠获得大家的信任,而是先祖直接指定的你吗?如果不是的话,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小氏族的首领脸色一暗,摇头后默默无语,片刻沉寂后,立刻又有人站出来道:“姬夏原来不懂巫卜之法,我也曾听你讲诉过不少的东西,颇有道理。姬夏曾说过,想要知道粟米麦豆如何收得多,首先要知道粟米麦豆怎么生长以及他们到底为什么长得有好坏之分。姬夏的意思是,想要得到结果,就要先知道了解一件事,我说的可对?”
陈健点点头,那人又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谈巫卜,不谈凶吉,只问姬夏,天上那颗星是什么?”
陈健摇头道:“不知。”
“既然不知,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带来祸患的呢?为什么不去担心呢?”
“天地苍苍,千草万物,谁又能说自己认得清楚呢?即便你看到的最普通的事物,都未必了解,很多时候你只是觉得自己了解了而已,其实并不是。不了解的便放在那等到以后去了解,只做好了解的事就好,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那我问你,最常见的太阳月亮,你说它们是圆的吗?如果不是圆的,那你每天都不了解,每天都看到日月,难道还要担心它们带来灾祸吗?”
陈健的话第一次没有得到赞同和欢呼,而是引来了众人的疑惑和讥笑,人们觉得陈健是疯了,月亮太阳不是圆的,还能是什么样的?
那个责问陈健的人更是带着胜利者的喜悦,摇头轻笑道:“谁说你知道的多呢?原来竟然分不清太阳和月亮是不是圆的?太阳,月亮,当然是圆的,我的眼睛告诉我的,这不会错。既然了解,我为什么要担心它们带来祸患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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