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朝前走,脚步却慢了下来,不曾想传入耳中的却是:“只有笼中鸟才想着天蓝地阔雪白梅香。苍茫中真正的鸟儿,想的却是天高太冷、地阔太累、翱翔有隼、雪天无虫。笼中的鸟,那也敢说自己是鸟?”
“哇……”
哭声更大,哭闹中还看到月玫将身上带着的一个夏城的泥娃娃拿出来狠狠地投在雪地里,和之前嗟扔的那个香草荷包做伴儿,一边哭着一边喊道:“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竟这么说我,要你管!”
陈健啧了一声,点头示意几个人跟着去看看,等了老半天,他以为自己会怅然若失,然而并没有。
等了半晌几个人回来道:“三个人送她回去了。”
“还哭着呢?”
“嗯。把你送的东西都扔了。”
“那爬犁上的冰屋子砸了没?那也是我做的呢。”
“没,坐在里面呢。”
“嘿,还有救。”
陈健笑着摇摇头,与刚才不同,这一次竟朝着爬犁远去的地方又看了一眼。
半天,回过头来,冲着在那已经看傻了等死的老人道:“行了,我也不杀你们了,只是这大野泽附近你们是不能再住了,毕竟与他们交换是不对的,你们说呢?虽说得了货物,可命没了,终归不是好事,你们年岁都大,这道理总要清楚。罢了,就宽限些日子,冬日暂且住在这里,明年一春便迁走,只是让族人口风都严一些,不要和外面说出去,只说你们不堪大野泽逃奴骚扰才迁走的……”
老人万万没想到这意外之喜,急道:“多谢首领,我们定然不敢再做。首领之恩,如同日月。这些货物都是我们不该得的,便请首领万万收下。明春之上,定然迁走,断然不敢再和大野泽中有些许联系。”
“那就好,我留几个人住在这里。不能死,不能病,到明年春上,你们迁走他们再回去。若是他们病亡……我便灭了你们村子。”
“首领放心!敢问首领名姓,我们迁走之后,定然时时恭祝节年祭祀,不敢忘首领的大恩。”
陈健摆手道:“罢了,我要不来,你们也没有灾祸,我带来了灾祸,又抹平了灾祸,这就算恩德了?这样的感恩我不喜欢,你们记住,管好自己的嘴巴,这事传出去,粟城也会吊死你们的。”
老人连连点头,虽然陈健说的明白,他还是感恩不已,问不出陈健名姓,只将众人骑着的马捏为陶象年年祭祀日后竟也成了一姓分支,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陈健留下了三五人住在村子,村中只当祖宗一样供养着,陈健挑了些好的皮子河珠之类拿走,剩余的只说不要了,村中人更是感激。
离了村子,夏城人颇为不解,问道:“姬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要真的为了大河两岸的城邑,将这村子的事告与粟岳便是。你要是不忍,便只当看不到。可……可这么做,我们是有些不懂了。”
陈健笑道:“不懂?且不说别的,便是换盐,这么点盐就换到了这么多的皮子珠子,这些村子不走,咱们怎么换?再说我还有别的用呢,这些村子在附近总是碍眼,远远迁走也好,这里既没有粟城的村落,粟岳的手脚便也伸不过来,你们也都看到了,是村子那些人心甘情愿求着我非要迁走的,可不是我逼着他们迁走的啊。”
众人想了一下,都在那笑,一个个摇头道:“我们啥时候也能明明害了人却让人感激祭祀?”
“快了。再过几年一个个就都会了,不会的没了剩下的都是会的了。”
陈健话里有话,也不管这些人听懂了没有,叫人将嗟牵了过来道:“和你们交换盐的村子没了,明年便迁走了,你说你们明年吃什么?”
“我刚刚卜算了一番,你们明年应该还有盐吃,至少三天之后在这个山谷里,真的会如你说的一般有盐、草药之类的货物与你们交换。这一处山谷地势平坦,不能藏人,倒真是个交换的好地方呢。”
嗟楞着的时候,陈健叫人给他松开绳子,几个人将几个陶罐中的盐包在了包袱中递过来道:“这样背着方便。”
嗟不明所以,伸手沾了一下确定是盐,更加疑惑,实在搞不懂眼前这人到底要干什么,三天后这山谷真的会有盐和草药?
陈健也没多说,一言不发地将嗟仍在野地中,转身就要走,可看了半天嗟一动不动,陈健大笑道:“怕我跟着脚印?教你个办法,爬到树上走树枝,谁也追不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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