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对画师来说,也是对这些人而言,入画的人需要承受很久的一动不动的折磨,这对于一些人的耐心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这一次的会议很完美,解决了很多的问题,大家交流的很愉快,让所有参加会议的人在学识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因此不忍拒绝的陈健的提议,只好同意。
陈健叫人搬来了椅子,让众人先坐下来,自己则钻到了旁边一顶早已准备好的外面涂抹了沥青的不透光的帐篷。
帐篷,靠着微弱的光源,陈健忙着准备自己的技淫巧。
既然让大家排排坐,当然不是为了吃果果,而是为了留下一张照片。这是陈健在都城的时候已经计划好的。
既是为了这一次的纪念,也是为了让这些学宫先生、名望极高的人物将这种照相法无偿而快速地扩散出去,引发一波科学的热潮。
铅玻璃、磨镜术、强酸、银溶液、棉花、纸张……原始照相术的前置准备已经完成,只需要按照特定的方式组合在一起。
他有硝酸,也有有杂质的脱脂棉,所以可以做火棉。
这火棉的正确用法是继续改进以做炸药,可他却用来做一些技淫巧,毕竟新时代不是靠火枪炸药能炸出来的,科学带来的改变不应该也不仅仅在军事,而是应该快速贴近生活这样才能引发更多人的热忱。
将弄出的弱棉溶解在都城实验过的用来做麻醉剂的乙醚和酒精混合容易,火棉很快溶解在其,形成一种胶状物或者说胶水。
胶水掺入一些硝酸银和氯化铵溶液,将这种火棉胶水涂抹在玻璃,将玻璃倾斜放置,依靠重力让这些黏糊糊的胶水在玻璃形成一层薄膜。
在这层薄膜不再往下流淌的时候,快速装入到让木匠师傅早已做好的暗箱。
暗箱的前面有磨镜师傅磨出来的月牙形透镜,前面照着一层黑布用来防止透光。
因为这时候没有放大技术,所以这台“相机”为了能够拍摄更多的人,必须要做的很大。
掺有氯化银的火棉玻璃膜在干燥之前,有很好的感光性,而且透过透镜后在这层玻璃火棉膜形成的左右倒置的负片。
显影用的硫酸亚铁溶液、定影用的大苏打溶液也早准备好了。
这一切都不能提前准备,火棉玻璃膜在干燥后没有感光性,所以只能现用现在帐篷里配制。
而用来“复印”负片的相纸陈健也准备了很多,原理和照相差不多,也是用的感光的卤化银浸泡在纸张,需要“复印”的时候,将负片和感光纸并在一起,放在阳光下暴晒。
因为负片已经是左右颠倒的,所以负负得正,在感光纸得到的照片是左右正常的。
原理无非是负片已经感光的地方会阻挡光线,而因为负片定影后不再感光,而新的感光纸则可以感光,相当于重新照相,只不过照相的对象不再是实物而是负片。
其的理论并不高深,是用了卤化银的感光性,所以装氯化银或是硝酸银的瓶子都是棕色玻璃瓶。不只是卤化银,沥青也可以,只不过拍出来的照片不堪入目。
用来做照片的“相纸”,用的是购买的最薄的白纸。为了让纸纤维的影响效果降低,陈健用了鸡蛋清,将鸡蛋清、食盐、醋和水的混合溶液放置一段时间,将纸浸入到鸡蛋清溶液。
随后再用毛笔沾取一些硝酸银溶液涂抹在被鸡蛋清浸润后的纸张,同样产生了可以感光的氯化银。
这一套所有的材料,都是现在可以搜集到的。
于战争无用,甚至也可以说于民生无用,但却是最容易推广出去的让人快速惊叹科学的力量的技淫巧。
想要更加完美的照片,可以用碘化银或是溴化银,不过原理都一样。再说,不一定什么事都要完美无瑕才去做,有时候即便差强人意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种照相技术很危险,银盐有毒,乙醚有麻醉效果,在涂抹火棉之后快速挥发,稍微有一点火星是一场爆炸或是大火。
可如今这条件,也只有陈健自己带着口罩来配制这些东西。
等到一切准备好之后,将玻璃火棉的感光片放入到“相机”的暗箱,确保相机的镜头盖没有打开,叫了一个人合力将这台笨重的“相机”抬到的外面。
从旁边安装的观察孔定位了众人的位置,陈健匆匆跑到了众人留给自己的座位。
曝光的时间需要很久,所以不可能排出笑容,这种原始照相术的照片每个人的脸庞都是无严肃。
除了严肃,可能还能看出一丝疲惫,毕竟没有人可以保持微笑二十分钟,那样嘴会抽筋。
众人好地看着眼前的那台很大很笨重的木头盒子,怪地问着陈健,画师在哪?
“科学是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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