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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滴水之恩（第2页）

活了一辈子，头回知道水还能顺着竹子走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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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大伯母挎着竹篮闯进祠堂，篮里堆着新收的山核桃："

小羽啊，你大伯说祖坟地的界石该重立了......"

她避开林羽的目光，盯着墙角码放的互助社账册，"

要不，我家那两亩下湿田也入社吧，你堂哥有力气，能扛二十斤的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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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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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忍住笑意，指着账册上的分红表，"

入社后农具、耕牛都能共用，年底按出工天数分粮——您瞧周婶家，光旱灾后的补种就省了三斗种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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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大伯母手里塞了包苜蓿种子，"

这是能当菜吃的牧草，喂鸡下的蛋都比寻常大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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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灾留下的创伤正在愈合。

曾经龟裂的田垄上，新铺的碎竹屑像层金箔，既能保墒又能驱虫；蓄水池旁搭起了简易水碾，利用竹筒落差带动石磨，省去了人力推磨的辛苦。

最让村民惊叹的是，林羽竟带着张虎在竹林里挖出了暗河支流，用陶管将活水引入祠堂前的官塘，让旱魃肆虐过的水塘重新映出蓝天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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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农正，邻村的人抬着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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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婶的喊声惊飞了梁上燕子。

林羽出门望去，只见山路上蜿蜒着一队人马，领头的汉子扛着半扇野猪，后面跟着捧着陶罐的妇人——那是五里外李家村的村民，来感谢牛角村在旱灾时送去过境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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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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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村的里正抱拳，陶罐里装着自家酿的糯米酒，"

听闻贵社在试种水稻，我等愿送十担山泉水，换些堆肥法子。

当晚，祠堂前的晒谷场燃起了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