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扑向了百里良骝。
口中呵呵有声,竟然说什么“美食拿来!不然就生吃了你这个小白脸!”
估计这个时候,那些好看的獠牙,都放到了第二位了。
这实在也难怪他们。
民俗就是如此。
所有的争斗无外乎两件事——就是食物和女人。
今天的事情和女人无关,就是食物。
那些食物飘散出来前所未有的美味,把他们刺激得实在太狠了!
也算是百里良骝作茧自缚。
他哪里想象得到一个普通的熟食,竟然让人疯狂。
他那里还在自责,可是那十几个被美食香味刺激的发了狂的野人爪子已经伸到了他的面前。
就在这时,两声暴雷震响起来!
“呔!竟敢乱递爪子!死去!”
两个黑乎乎的家伙在人群中一荡,霎时间百里良骝面前就空空如也,一个人毛都没有了。
原来哼哈二将每人使出一招,大锤砸扁了六个,树根也扫荡了六个。
挨了大锤的个个都是脑袋进了脖腔;被树根扫荡的,脖子以上部分全都没有了。
这些人不但死得彻底,而且在重物冲击之下,都飞出五六丈远,正好撞击在后面跟进的人群身上。
情势变化太快,他们还想接住这些倒飞而回的先锋,然后一同上去,结果被砸的神魂颠倒,也跟着后退起来。
又退后了有一丈多远,才止住脚步。
这个时候,他们才有时间看看接在怀中一直抱着的同伴。
一看之下,一片惊叫骤然而起,那些人又倒退了一丈有余。
怀中的同伴,也都扔在地上。
看着那十二个人个个无头,他们的喧嚣一时沉寂下来。
一个恐惧的念头出现在每个人脑海。
我们的诉求是吃饭,可是脑袋没了,还吃什么吃?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轰然一声巨响,乔直的援军到了。
五千死囚营,除了已经死去的,一个不少都来了。
当然他们乘坐的机车也到了。
按照百里良骝的指导,他们出现的位置,正好是超级商场的外围,也就是百里良骝站立的那个立足点。
以那个点为基础,五千人和他们的机车,正好把这个新建的商场包围起来予以保护。
如此一来,那些野人即使是再对美食向往,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虽然他们失去控制以后,充满野性,和那些野兽相仿,但是毕竟不是野兽,哪怕是最猖狂的时候,也不会自己找死。
所以,他们就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嚷嚷,也没有再试图冲击。
百里良骝心放到了肚子里,跟乔直交谈了几句,就要进去看看大家吃饭的情况。
忽然听到咣当咣当的响声,抬头一看,乔直乘坐的机车高高耸立的旗杆上挂者一个人,在那里自由活动,随风飘荡。
原来是佑罗的示众期还没有结束,没有人敢擅自将他放下来。
百里良骝当下命令,人犯佑罗的示众期现在结束,把他立刻放下来。
其实他现在想的是,当前中心任务是吃饭,那里挂一个人,容易喧宾夺主,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不好。
不得不说,佑罗这个头号死囚果然皮实,高空中挂了好几天,竟然安然无恙,连个头晕脑热的小毛病都没有。
他两脚落地,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个笔挺,给百里良骝行了一礼,又给乔直行了一礼,沉声说:“谢谢!”
然后走人,回到他的机车。
虽然受了惩罚,他的职务和待遇不变,在接到进一步命令之前,他就要按部就班,坚守岗位。
这里安排妥当,让乔直盯着外面的那些饥饿的乡野之民,不闹事就不管他们,回头再过问他们的事,百里良骝就带着两个儿子进入美食楼。
按照他的预想,那些从来不知道熟食为何物的乡民,初次尝到这种美味,还不是吃的落花流水,恨不得舌头都吞掉?
可是进去一看,满餐厅的人都在热泪长流!
这是什么情况?
往那个临时加设的贵宾座一看,百里良骝顿时明白了一二。
原来老城主拉麦正在那里哭的风声鹤唳!
他这个一家之主这样一搞,他的四个妻妾岂不必须随声附和?
顿时,四个妻妾也哭了个草木皆兵。
城主一家都这样了,合城老百姓岂能唱反调?
所以在场的三千人全都闻鸡起舞管乐齐鸣奏响了交响乐。
果然老城主独出心裁,他和别人的哭大有不同。
因为他的哭是有内容的倾诉。
而且是哭中有吃、吃中有哭、夹哭夹吃、相得益彰。
“啊呀!我以前的日子活狗身上去了!吭哧——”
来一口饭。
“呜哇!我白瞎了那块山鸡肉!吭哧——”
又是一口。
“嘶嗷!还有那个娃娃鱼美味也糟蹋了,吭哧——”
这回来一口大的,否则难以弥补损失。
拉麦的四个妻妻,绝对是夫唱妇随的模范,因为她们配合得很合拍。
尤其是“吭哧”一口的时候,那叫一个整齐有致。
那个“吭哧”声成阶梯出现。
第一个就是拉麦:“吭哧!”
第二个是亚大:“吭哧!”
第三个是洗拉:“吭哧!”
第四个是三夫人:“吭哧!”
第五个是最小的那个:“吭哧!吭哧!”
原来是等到她吭哧的时候,拉麦下一个吭哧已经又来了,所以她一时心急,两个吭哧接着吭哧了。
不过,没有一个人挑理,气氛依然很融洽。
可见老拉麦虽然治家等级森严,大家的关系还是比较亲密。
看大家吃得尽兴、哭得也尽兴,百里良骝不好打扰,扭头又出来了。
本来还想侃一阵,跟大家说说吃熟食的重大历史意义,一看这种情况,就知道没有必要了。
人家都到了热泪长流那个程度了,显然理解得比你深多了。
一滴眼泪,岂不胜过你一箩筐不咸不淡的老生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