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挪丑的伴友,来自近东家乡,名字就叫丑象,实际上是一个在老家杀了人,逃跑以后被挪丑收留,因为欠了一条命,所以不敢回家,恐怕被他杀的那个人的亲友向他讨还血仇将他杀死,所以就改名换姓,跟着挪丑混到了现在;因为丑象没有别的亲人和朋友和他在一起,所以他就和挪丑变成了相依为命的朋友,一直和他住在一起,上了战场,也形影不离;挪丙锋快的铜枪劈入丑象的头骨,位置就在耳朵上边,其时他正站在挪丑身边;丑象从船尾倒下,四脚朝天,死亡酥软了他的肢腿!挪丑见状,浑身颤嗦,对他的战友喊道:“墨罗斯,我的朋友,我们信赖的伙伴已被杀死,丑象,他从外地来找我们;在家里,我们敬他像对亲爱的兄弟,现在,心胸豪壮的挪丙杀了他!墨罗斯,你的家伙呢,那见血封喉的利箭,还有战争天使阿波罗送的硬弓?”
听闻此番说告,墨罗斯跑来站在他的身边,手握向后开拉的弓弯和装着羽箭的袋壶,对着东城人射出了飞箭;首先,他射倒了丙水,挪丙光荣的儿子,高贵的东城统帅挪丙的驭手;那个时候,丙水正手握缰绳,忙着调驭战马,赶向队群最多、人们惶乱奔跑的地方,以博取挪丙和东城人的欢心;然而,突至的死亡夺走了他的生命,谁也救挡不得,虽然他们都很愿意效劳,因为他是他们的统帅挪丙的爱子,锋快的箭矢从丙水后面扎进脖子;夺走了他的生命;丙水惨叫一声,倒出战车,捷蹄的快马惊得前腿腾立,把空车颠得蹦嘎作响。
就在这时,墨罗斯复又抽出一枝利箭,对着头顶铜盔的挪丙;倘若击中他,在他杀得正起劲的时候,捅碎他的心魂,墨罗斯便能中止他的拼杀,在西城人的海船边,击退东城人的狂野进攻。
然而,他躲不过那高高在上的撒旦的算计,正当那个时候,撒旦正正保护着挪丙,不让墨罗斯争得荣光;在墨罗斯开弓发箭之际,撒旦扯断紧拧的弓弦,在漂亮的弓杆上的坚固弓弦突然崩断,带着铜镞的箭矢斜飞出去,漫无目标,弯弓脱手落地!墨罗斯见状,浑身颤嗦,对挪丑说道:“真是背透了,瞧,那个大能者阻挠着我们的战斗,粉碎了我们的计划!他打落我的弓弩,扯断了新近编拧的弦线,今晨方才按上弓杆,以便承受连续绷放的羽箭。”
听罢这番话,高大的挪丑答道:“算了,我的朋友,放下你的弓弩和雨点般的快箭吧!既然某位高高在上的大能者怨懑西城人,意欲把他们搅乱,我们凡人自然不和他们争斗;去吧,去拿一枝粗长的枪矛,背上一面战盾,逼近东城兵勇,催赶你的部属向前!不要让敌人,轻而易举地夺获我们甲板坚固的海船,虽然他们已打乱我们的阵脚,让我们欣享战斗的狂烈!”
挪丑言罢,墨罗斯将弯弓放回营硼,挎起一面战盾,厚厚的四层牛皮,在硕大的脑袋上戴好制作精美的头盔,顶着马鬃的盔冠,摇曳出震人的威严;然后,他抓起一杆粗重的枪矛,按着犀利的铜尖,拔腿回程,一路快跑,赶至挪丑身边,与他并肩战斗。
挪丙目睹墨罗斯的箭矢歪飞斜舞,心情大好!他提高嗓门,大声呼喊,对着东城人和盟军的战勇:“东城人,各位盟军战勇,近战杀敌的勇士们!拿出男子汉的勇气,我的朋友们,鼓起狂烈的战斗激情,冲杀在深旷的海船边!我已亲眼目睹,老大撒旦歪阻了离弦的羽箭,出自西城勇士中最好的弓手;撒旦给凡人的助佑显而易见,要么把胜利的荣光赠送一方,要么削弱另一方的力量,不予保护,就像现在一样,他削弱着西城人的力量,为我们助佑;勇敢战斗吧,一起拼杀在海船旁!若是有人被死和命运俘获,被投来或捅来的枪矛击倒,那就让他死去吧,为保卫故土捐躯,他死得光荣!他的妻儿将因此得救,他的家居和财产将不致毁于兵火,只要西城人乘坐海船,回返他们热爱的故园!”
挪丙的一番话使大家鼓起了勇气,增添了大家力量;在战场的另一边,挪丑亦在大声喊叫,对着他的伙伴:“可耻,你们这些西城人!眼下,成败在此一搏,要么死去,要么存活,将毁灭打离我们的船边!你们想让头盔锃亮的挪丙夺走海船,然后踏着海浪,徒步走回故乡吗?没听见他正对着属下大喊大叫,怒不可遏,打算烧毁我们的海船吗?他不是邀请他们去跳舞;他在命促他们去拼杀!现在,我们手头没有更好的出路,更好的办法,只有鼓足勇气,和他们手对手地拼斗。不是死,便是活,一战定下输赢;这比我们目前的处境要好:被挤在血腥的战场上,受辱于那些比我们低劣的战勇,一筹莫展地困缩在海船边!”
挪丑的一番话使大家鼓起了勇气,增添了力量;战地上,挪丙杀了墨得斯之子;而挪丑则杀了劳对方步卒的首领,一位高大的英武的统帅;达马斯放倒了俄托斯,墨格斯的伙伴;墨格斯见状投出枪矛,但达马斯弯身闪避,投枪不曾击中,战争天使阿波罗不会让达马斯倒下,但是,墨格斯的枪矛击中了墨摩斯的胸口,后者随即倒地,轰然一声;魂归地府。
墨格斯剥下墨摩斯的铠甲,从他的肩头整件取了下来;就在此刻,洛普斯朝着墨格斯扑来,洛普斯枪技精熟,是一个善打恶仗的壮勇。
洛普斯迫近出枪,捅在墨格斯的盾心,但却不能穿透胸甲,此甲坚固,金属的块片紧密衔连,昔日墨格斯的父亲把它带回家里,本次参战,他的父亲让墨格斯穿着这副胸甲,临阵出战,抵挡敌人的进攻;现在,胸甲救了墨格斯,使他免于死亡。
然后,墨格斯出枪击中洛普斯铜盔的顶冠,厚厚的马鬃上,将冠饰捣离头盔,打落在地,躺倒泥尘,头盔依旧闪着簇新的紫蓝;洛普斯不为所动,坚持战斗,仍然怀抱获胜的希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