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心的偏头，让她意外的是，叶嘉锡的睡姿变了，不是平躺向上，而是面朝关晓雯这边，侧卧着，两手随意的搭在身侧，而且离关晓雯的距离比头一晚近了。两人之间不是跑火车的距离，而是很近，关晓雯头稍微一动就会碰触到他的胸膛，但这么近的距离，两人却是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的，只除了同盖一床被子之外。

    关晓雯这次没有随意乱动，她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

    客厅里，徐姐早已经起来了，正在准备早餐，关晓雯发现靠门口的位置放着好几个礼盒，因为放在那里太醒目，她走出卧室第一眼便发现了，她好奇的走过去。

    徐姐在她身后替她解释：“叶总真细心哪，给丈人丈母娘都准备了礼物。”

    关晓雯手指伸在空中一顿，表情特别的惊诧。他竟然给自己的父母准备了礼物？他，会准备吗？她慢慢打开其中一个衣服袋子，里面是女装，她抓起吊牌看了眼，衣服的价格令人咋舌，但尺码恰好是母亲的。她记起他昨天发短信问母亲的衣服尺码，原来是在给母亲挑选衣服。

    一点儿暖意涌上她的心头。那么爱美的母亲，虽然现在病了，但对漂亮衣服，肯定是喜欢的吧。

    吃过早饭，叶嘉锡开车，两人去了关晓雯的父母家。

    去之前，关晓雯没有打电话，她知道家里一定是有人的。母亲生病，需要人扶着才能走几步路，铁定在家里，至于父亲，到家后再说吧。

    到了关家楼下，关晓雯要去提那些礼盒，被叶嘉锡拒绝了，他两只手提着所有的东西，关晓雯则在头前带路。

    路上碰到邻居张姨，关晓雯客气的打招呼：“张姨好。”后面的叶嘉锡几乎是紧跟着问了声“张姨好”。张姨脸上笑出了褶子，“哎哟，晓雯你好有福气哟，没想到嫁得这么好，还一下子帮爸爸解决了那么大的麻烦，养你这个女儿，老关真是有福气哟。”

    关晓雯眼睫垂下，这样的夸奖她心里听了总有些别扭。

    在家门口，关晓雯叩了叩门，来开门的竟然是父亲，关晓雯愣了下：“爸，你没去公司？”难道公司又发生了什么状况？关晓雯表情有些担忧。

    关成锦在见到叶嘉锡和女儿的一刹那，脸上有点儿激动，他把女儿拉进屋里，忙去接叶嘉锡手里的礼盒：“今天你们回门，我特意在家等你们。”

    接过礼盒，关成锦手往里一伸，热情的邀请叶嘉锡：“叶总，里面坐。”

    “爸，叫我嘉锡吧。”

    听到叶嘉锡的称呼，关成锦愣了愣，喊了声：“嘉锡，那我以后就叫你嘉锡了。”

    关晓雯急切的走进父母卧室，看到母亲正在床边，双手急切的伸着，似乎着急下床，但身子又不怎么受用，看到女儿，她口齿不清的喊了声“晓雯”。

    关晓雯看到母亲这副样子，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她的婚礼，母亲并没有去参加，听父亲说叶嘉锡要求母亲过去的，但被父亲极力阻止了。父亲的用意，关晓雯懂。本来她的家世就不好，如果在婚礼上再出现一个连站立都困难，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的母亲，到时候只会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可一个母亲没有出席女儿的婚礼，多少是有些遗憾的。

    关晓雯上前去扶母亲的胳膊，嘴里安慰她：“别急，慢慢来。”

    随后跟进来的叶嘉锡则过来扶了关母另一侧的胳膊，轻声道：“妈，你别急，放松心情，很快就好了。”

    两人扶着关母站了起来，关母越急，话越说不利索，急得脸上都是泪，她殷切的看着叶嘉锡，好象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叶嘉锡见状，出去拿了装衣服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件漂亮的连衣裙，走进来，递到关母的手里：“妈，待会儿让晓雯帮你试试这条裙子，如果合适的话，我带你出去转转。”

    叶嘉锡说话时，脸上表情难得的柔和，看呆了对面的关晓雯，她以为叶嘉锡不太会笑呢，平常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变化，象个机器人一样，可现在，他面对母亲时，不仅耐心，而且柔和，如果打分的话，他一定算得上满分女婿。

    卧室门口的关成锦看到这一幕，脸上表情竟然生出了几分感动之意。他做梦都没想到，叶嘉锡会是这样的一副状态，象他承诺的一样，好象真的是不会让妻子受委屈的好老公。

    关成锦用袖子拭了拭眼睛，他哈哈笑了：“来，来，嘉锡啊，晓雯啊，你们想吃什么，今天中午我做。今天我太高兴了，你们想吃什么只管点。”

    “行啊，”叶嘉锡一副不客气的样子，“我想吃虾和排骨，晓雯，你呢？”

    “我，随意。”关晓雯深深的看了叶嘉锡两眼，随意的应道。

    “简单，我马上去买。”关成锦很兴奋，抓了钱包，匆匆下楼了。

    “你帮妈穿上衣服，我在外面等你们。”叶嘉锡关了卧室的门，坐在沙发里等。

    关晓雯慢慢替妈妈脱了身上的睡衣，病人一直在家里，几乎没有穿其他衣服的机会，每天除了睡衣还是睡衣。

    换上新裙子，关晓雯发现自己说的尺码竟然大了一点儿，生病的母亲竟然瘦了。但衣服做工很好，穿在身上很衬气质。暗红的裙子，套在母亲身上，关晓雯仿佛又看到了生病之前的母亲，只不过母亲脸色苍白，脸上肌肉有些不受控制。如果母亲站着不动，看起来还是很端庄的。

    关晓雯慢慢扶着母亲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辆崭新的轮椅，关晓雯表情有些呆滞的看了看轮椅，又看向叶嘉锡。

    今天的惊喜好象有点儿多。

    “昨天给妈买的，出门的话，可以用得上。”叶嘉锡把轮椅推到关母的身后，用手扶着她，慢慢坐了进去，他偏头，在关母耳侧问，“妈，你觉得可以吗？”

    关母流着眼泪点头，再点头。

    对这个女婿，她太满意了。

    关晓雯咬了咬下唇：“可惜，这里没有电梯，我妈还是下不了楼。”

    叶嘉锡笑了：“这很简单。”

    他拉开房门，门外赫然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两人榜大腰圆，块头大得很，叶嘉锡朝两人点了下头：“麻烦把我妈抬下楼。”

    两个大汉忽拉走上前，很轻松的就抬起了轮椅，包括轮椅上的关母。

    关晓雯吓了一跳，急忙跟在后面，有些担忧的喊道：“小心点儿，别把我妈给摔着了。”

    这抬起来容易，万一不小心摔着，那麻烦可就大了。

    关晓雯不太放心。

    叶嘉锡关了门，也随后跟出来。

    彪形大汉的脚程快，关晓雯连跑带跳的，直到楼下才跟上了他们。

    看到他们把母亲平稳的放在楼下，她才算松了一口气，心里犹如过山车一样，终于是落到了实处。

    叶嘉锡走到她旁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他们有数的。”

    “那可是我妈，又不是他们的妈，我不担心才怪。”关晓雯抱怨出声，抱怨完才觉得不对，有些不好意思的扭头看叶嘉锡。

    阳光下的叶嘉锡表情很淡然，只眉眼微微的弯着，能看出他眼底盛放的笑意。这样的他，关晓雯有些看愣了。

    关晓雯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她竟然在他的眼睛里，发现了许多疼宠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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