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顺子心有不甘,他找来平时捕鱼的撒网,抛到水中,看看能不能捞点值钱货上来。几网之后有了收获,但网却像挂住了重物一般,任人怎么拽都拽不上来。几个大小伙子一起发力,不但没有把网拽出分毫,反而感到似乎有种力量拖着他们下水!那重物是活的!
有心人赶忙截下一辆过路的马车,卸下辕头,将两匹高头大马拴在网端,抽鞭子喊号子向外拉。可水下网着的似乎是一条巨鱼,拼了命地向下游,两匹大马累得直打响鼻,眼珠子瞪圆了,蹄子直刨坑,就是原地打转。再这样下去,这两匹马很快要被拉进大坑里。成年马有五百多斤重,一旦下了水很快就得陷进淤泥里,拖拉机都拽不上来,这要是淹死了可绝对赔不起。岸上的车主都快急哭了。
情急之下,身为主要责任人的顺子把心一横,不管水下是鬼王的三表弟还是阎王的小舅子,老子今天要你好看。他抄起随身带着的打鸟用的土枪,麻利地装填弹药,朝着水面就是一发,水面飞溅起一片水花。这种土枪打的是散弹,火药推射的全是铁砂钢珠,虽然射击距离短,但是打出去是一个扇面,杀伤面积很大。也许是水下真有东西,也许是心理作用,这一发下去后,水面一阵水花翻滚,那缀着网的巨大力量突然不见了,两匹马躲闪不及,加上那火枪一震,长嘶一声,拽着空网撒开蹄子就跑,顺子领着车主赶忙追赶,直到二里地外的河汊子边才把惊马拦了下来,而那网早已经磨得破烂不堪,一团乱线之中只缠着几块大黑砖。
顺子擦去黑砖上的淤泥,我的乖乖,这哪里是黑砖,分明是足斤足两的金砖啊!为防有假,顺子抄起金砖砸在地上,又拿铲子劈了几下,一阵火星四溅,那砖硬如钢铁,连个白茬都没有,不是金属是啥?看来钻机刚就打在它的上面了。顺子拿起一块闻闻,是臭烘烘的烂泥味,也许是在淤泥下埋久了的缘故。顺子想,忙活了一天啥也没捞到,大家看那金砖眼睛都直了,顺子一声令下,正好一人一块,如果是真的,悄么哑声地去省城换钱,如果是假的,大不了冬天压酸菜缸,给了车主五块钱,众人喜气洋洋,各回各家。顺子回家就顺手把金砖扔进大洗衣盆,倒上水,等泡干净了晒晒,找个识货的验证一下,又怕有人偷了去,就藏在后院的仓房里。可才泡了两天,竟然弄得满院臭气,也许是这几天吓得,顺子也顾不得找那臭气的来源,故而耽误至今。也是在这金砖到家之后,顺子媳妇逐渐变得木木痴痴。
顺子爹知道事故的来龙去脉,政绩工程差点变成了责任事故,又捡了宝贝,为了不影响乌纱帽,就嘱咐当天帮工的人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秋天不收他们家的粮,所有拿了金子的,这事儿都烂在肚子里,不许说出去。金子的事儿多数人没看见,到是保了密。可大鱼拖网的事儿,毕竟围观人太多,消息仍然不胫而走,村里疯传水泡子里有“吃人的大鱼”,还有的说这东西生性奇淫,专门朝女人的下体戳,等等云云,人们就不敢来洗澡了。只有邻村的调皮孩子,放学回来不知深浅的下水玩玩,却也没发生什么事。只是平时胆怯寡言的顺子媳妇一反常态,把公公丈夫不许下池塘的要求置若罔闻,一如既往地连着两天下塘洗澡,而且雷打不动,到点就走。
包子分析到“砖本身是打不透的,那天你的钻头应该打在了砖与砖之间的砌缝上,这才凿穿了一个豁口,也许是水从豁口涌入,冲击力太大,压垮了一片砖墙,因此水打着旋下陷。”
顺子点头“谁不说是呢,真他妈的吓人呀,我记事儿起就有这个泡子,这得是什么时候、谁没事闲的在这大泡子里修一大片金砖墙?费这么大劲干啥?”
包子也有这个疑虑,这个案子,线头不是没有,而是太多太杂,从哪里也缕不清楚。
顺子还说,那天打钻头的时候,本来是想向左探的,也不知有股什么劲儿,拽着探头向右走,开始以为是水流,现在想想,那更像一只手!
白菜花也突然想起了什么,嘟囔着“要是像你俩那么说,水塘塌下去了,砖头应该是向下落,至少掉到五米更往下的地方,你们的网能捞到三米深就不错了,砖头怎么进的网?”
众人闻听皆是一惊“那砖头是送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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