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生物土壤结皮是嘉谷给袁院士等人的第一个惊喜,那么核心地带的出水点,就给了他更大的惊喜。
陈教授等人打的“井”已经没有踪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型湖盘。
当纤尘不染的蔚蓝天空投影在水面上,荡漾出的蓝色足以令人心醉。水波铺展,让沙漠不再荒寂,而是充盈着跳脱而又柔媚的动感……
袁院士双目瞪大:“这就是你们打的……井?”
陈建章摊手:“是啊,谁能想得到呢?”
地下的淡水压都压不住地喷涌而出,竟然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小型湖泊,而且还在扩大。水,是沙漠的命脉。有了水,周边的生态都被改变了。
袁院士饶有兴致地跟着陈建章参观因湖水而改变的环境。
丛丛簇簇的沙芥、旱蒿等沙地植物色彩各异,它们不仅固定了沙丘,还让沙漠看上去明快而活泼。
自生的基本是一些“短命植物”——沙漠中将萌发、生长、开花、结果的时间过程高度浓缩的植物。它们的种子大都处于休眠状态,直至土壤中水分含量达到标准,才会陆续萌发。
湖泊形成后,黄沙厚土之间,一夜焕然,绿草星罗,继而花开棋布。
而因为“井水”喷涌不停,为了不浪费水资源,寻水队又在周边种了不少沙漠植物,于是“直叫日月换新天”。
叶片革质、枝刺参差、根系深入能力极其强劲的骆驼刺,很多食草动物避而远之,却是骆驼的最爱;
既是优良的牧草,也可以直接作为味道浓郁的调味蔬菜的沙葱,是一种牧民所喜爱的植物,根系并不庞大出众,却具有纤维鞘,能避免根尖被热气熏蒸,或被流沙擦伤;
叶子退化为鳞片状的红柳,每当花开季节,那淡红色的小花点染大地,将成为荒漠中一道亮丽的风景;
坚强屹立的沙漠卫士梭梭,树冠发达,根系强大,能抗御大风而不倒,且起到降低地面风速和固沙的作用;名贵药物苁蓉等寄生植物也正是寄生在梭梭的根茎上生长……
可以看得出,所有的这些沙漠植物,它们对于水分的态度都是开源节流,如同勤俭持家一般,绝不轻易浪费——要么煞费苦心地缩小叶子的表面积或面角质化,降低蒸腾作用;要么根系深扎,积极寻找新的水源……
而除了这些荒漠植物,还有一些不请自来的“精灵”。
时不时有大雁、灰鹤和野鸭子等飞来度夏;尤其是野鸭,最是大胆,在人们走近时还以清脆嘹亮的叫声向来客表示欢迎。
还有一些大家伙。
“那是双峰骆驼?”袁院士看着远处悠闲的一群身影,笑着说道。
陈建章也露出笑容:“应该是一群半野生的骆驼,听说经常前来报道。”
如果对沙漠有足够的研究,很难不喜欢骆驼这种生物。
双峰骆驼曾是阿拉鄯连接起东西方文明的移动的桥梁。它们忠心耿耿、至死不渝。每当沙尘暴来袭,骆驼会用蹄子和嘴拱出一个大坑让主人躲避,它则侧卧在坑边挡住漫天黄沙;当驼夫粮食断绝、饥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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