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生死攸关之处,并进行取舍。
“那伯父您有什么打算呢?”齐政开口问道。
田父不答反问道:“小齐,你对煤炭行情怎么看?”
齐政知道这是田父的考较,思忖一会道:“矿业我不太懂,姑且结合经济形势说说我的想法吧。受四万亿计划推动,国内基建大热,对能源需求也是不断膨胀,估计未来三年,煤价都处于高位;但这种需求毕竟不是无限的,再加上生产过剩,三年后的煤价大概率会大幅下跌。”
“而且,我从资料中可以看出,国内煤炭产业集中度偏低,国家必然会加快推进煤炭产业的兼并重组整合,而能坚持到最后的,估计大部分是国企。”
齐政这就属于有点欺负人了。别人是推测,他直接拿记忆说事,因此哪怕有“可能”、“估计”等字眼,齐政的语气却是十分肯定。
田父没有做评价,但结合齐政的分析,他心中的某些决定更加坚定了。
他想了想,用一种谆谆教诲的语调说道:“其实那些股东反对我,我是理解他们的。我明白,公司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盘生意,做生意就是为了追逐更多的财富。所以他们反感我多业并举、开拓海外,而是追求舒适地赚钱,甚至是上市圈钱。”
“但他们不懂,我们国家已经跨过了经济的原始积累期,已经告别了非理性主导的‘淘金时代’,这个大背景注定了今天的生意人、企业家们必须有更强的使命感、更成熟的资源整合能力、更出色的管理水平和更高的法律敬畏意识……”
齐政凝神倾听,他能感觉得到田父是在借此传授着他的商业体悟——虽然事业上齐政已然胜过田父,但在商业层面上的反思和领悟上,他还远远不及经历改革开放以来三十年来商业变迁的田父。
“我做企业,不是想着包打天下,不是想着指点江山,只要能做一个合格的纳税人,带动更多的大众就业,足矣!齐政啊,只可惜你有更大的嘉谷,小唯对商业也不感兴趣,我只能多操心几年,先帮你们理顺这副担子。”
齐政挑挑眉,看向田父。
田父目光坚定,意思可明显着,他只有田雨唯一个女儿,齐政既然认定了自己女儿,这副担子迟早会落在他身上。
“现在你觉得,如果你在我这个位置,面对如今的困局,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听完田父的阐述,齐政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打算:“不是一路人,就不要在一个碗里吃饭了?”
田父抚掌大赞:“没错,就是这个理。虽然投入重金能平息这场变故,但既然确定了不是一路人,那么哪怕为此舍去一大部分利益,也要跟他们分道扬镳,关键是,我不能将这些隐患留给你们日后操心!”
齐政想了想,抬头说道:“我赞成,但我们最好还是征求一下伯母和小唯的意见!”
闻言,田父对齐政更加欣赏:“现在我是真的放心了!”
……
田父在股东大会上杀了个回马枪,要求按业务拆分公司。
将煤炭业务拆分出去,包括晋省丰富的煤炭矿藏;田华矿业保留有色金属开采业务,包括海外矿产投资。
从目前的价值上来看,拆分出去的煤炭业务是绝对的优质资产,反而是田华矿业保留的有色金属业务,大部分不是还需要巨大的投资,就是陷入了亏损。
当然,田父同意这样做是有条件的。反对派股东,甚至是大部分股东,都将田华矿业的股份置换成了拆分出去的煤炭公司股份,田父吸取教训,借此实现了田华矿业的绝对控股。
当然,分出去的股东不以为然,他们在第一大股东众盛资本的带领下,趁着如今煤炭板块一路上涨的行情,谋划着借壳上市,已实现更大的回报。
看似吃了大亏的田父精神面貌却是焕然一新,他问齐政:“小齐,有没有兴趣跟我去菲律宾跑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