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文成

着方向盘，在这条设下了路障，禁止普通车辆通行的隧道内空无一人，除了他们所在的这辆商务汽车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车了，隧道的内部有灯光，地上没有积水，不再有轮胎碾压过的声音。

    然而空旷的回声却让人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这要是胆子小点的根本就逃之夭夭，不敢在这里出没了。

    可端木秋作为一个女流之辈，却对此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平静的注视着前方，险些的双手格外平稳。

    “我指的是……文成的那件事情。”年近古稀的老人轻轻摇了摇头，岁月在他耳边的鬓发留下了痕迹。

    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以英俊著称的，曾让无数少女趋之若鹜，可在岁月的雕琢下却也垂垂老矣。

    连他那双本来充满英气的双眼，也渐渐的变得干涩而又浑浊，但时不时的却也能闪烁出令人惊讶精光。

    “嗤！”就在端木博的话语刚刚落下的瞬间，原本双手十分平稳的端木秋猛的一个激灵。

    她的双手一个打滑，连带着这辆车都开始失控，险些撞到了隧道的墙壁上，尽管设置有缓冲的障碍。

    即便车辆失控，车上的两人都不会有危险，但她这样的举动是十分的失态的，显然她父亲这句话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尤其是那个名字，已经被她遗忘多年，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提及的，从他口中说出。

    “非常抱歉，刚才有一点点的走神。”端木秋虽然遭遇到这样的重大失态，但她依然凭借娴熟的驾驶技巧迅速的将车辆重新归于掌控之下，很快汽车再度回到正常的轨道行驶，她向她的父亲致以歉意。

    “过了这么多年，果然你还是对此耿耿于怀吗？”端木博并未因为刚才险些酿成车祸而生气。

    毕竟像他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早就见怪不怪，即便下一刻就是他的死亡，他恐怕也不会有半点的涟漪波澜泛起的，他轻轻摇了摇头，言语里有的只有深深的愧疚，对他女儿的愧疚。

    “父亲，既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再提起他，又有什么意义呢？”端木秋苦涩的笑了笑。

    如果说刚才她说的的确是实话，她对坐在后座的那个老人的怨恨早就已经消弭了的话。

    那么依旧有一根刺深深的扎在她的心中，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它拔出来的。

    “今年你已经三十一岁了，如果当年不是我干涉的话，我的外孙……也就是你和文成的孩子，可能已经有这么高了吧？”端木博伸出手比了一下，像他这样一个在商场上以手腕强横毒辣而著称的老人。

    很难想像在他的脸上也会浮现出温存的笑容出来，哪怕只存在有短暂的一瞬间，但也足够令人动容。

    在这一刻能够让人忘却他那些令人胆寒的头衔与身份，他仅仅是一个老人，希望能含饴弄孙的老人。

    “也许吧。”端木秋深吸口气，这个世界上存在许多美好的东西，但最美好的，恐怕就是“如果”。

    因为“如果”总是能够让人寄托无限的遐想，让那些没能成真的现实，在幻想中得以展翅翱翔。

    可是她也很清楚，如果也仅仅是如果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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