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也。如今,大夫率士而来,但请不做无谓杀戮,寡人先行致谢。”
吕武大声喊道:“许为楚之盟,不尊天子为罪。武乃君上之臣,亦为天子守道,如有冒犯,尚请息怒。”
别哔哔了。
要么投降。
要么就等着挨揍。
就这样!
他已经看到两辆攻城车被拉了上来。
一些辅兵听从指示进入推车的位置。
这种攻城并不止在楼层有“Z”字梯能向上,后面还有一个从上向下倾斜的阶梯。
一旦它被推到城墙,本来作为防护的一道木排板就会被放下,扣在女墙上。
士兵们可以从内部攀爬而上,也能从后面的楼梯进军。
战鼓声被敲响。
携带盾牌的老吕家士兵搭好盾阵,喊出整齐的号子声,一步步地向前推进。
跟在盾墙后面第一梯队的是装备弓箭的射手。
他们显得是那么的不慌不忙,看似就在郊游。
城墙之上的许国兵已经开始在放箭,只是看上去箭矢有些稀稀落落,绝大部分射出的箭矢都被盾墙给挡了下去。
有些箭矢则是落在老吕家弓箭手的队列中。
老吕家的弓箭手至少身穿皮甲,中箭部位有皮革的遮挡,伤肯定是会受伤,却不会致命。
运气非常差的话,比如被射中脸门、脖子,闷哼一声就倒在地上。
众所周知,一旦弓的质量都差不多,城墙上的弓箭手有高度的加成,他们的射程肯定会比城墙下远一些。
老吕家的弓箭手在盾墙的掩护中,顶着箭雨不断推进,直至向前十五步左右,一串密集的梆子声被敲响。
刹那间,挽弓带来了很大的动静,随后便是一片黑云从地面升空。
尖锐的破空声中,箭镞为三棱箭头的箭矢,它们飞越了一段距离,失去动能后,惯性使之开始下落,又产生了新的动能。
一支一支箭落下,大部分并没有命中目标,插在了女墙或是城墙过道的泥土中。
一旦命中目标,必然会三棱箭镞破开甲胄或是布料,再钻进人的血肉之躯,绽放出血色的花朵。
一波箭雨之后,老吕家又连续齐射了六波,直接将长度约四百米的城墙段给清空了。
其实也没将守军全射死。
超过一半的许国兵在老吕家的弓箭手开始射箭后,没死在第一波的许国兵肯定要躲。
他们不是躲在女墙下面,便是早早跑了。
而在老吕家的弓箭手发威时,一部分辅兵则是合力扛着攻城梯开始冲锋。
他们的任务是将攻城梯搭上去,完事不能往回跑,就近躲在城墙角便是。
推着攻城车的辅兵则是喊着整齐的号子声,不断不断地一寸一寸推着攻城车前进。
吕武嫌弃光凭人力推起来太慢,命令牵来牛开始拉动。
而一开始没出动牛,可以说是一种失误。
其实也不算是失误。
谁能想到仅是发射六波箭矢,城墙上的许国兵就躲着不敢现身呢?
攻城梯已经搭上去。
身穿铁甲的战戈兵以二十五人为一队(两),刻板地保持相对整齐的队形,小跑到一架攻城梯边上,有序地开始攀爬。
有了牛的拉动,攻城车行进的速度增快,耽误不了多久肯定能抵达该到的位置。
这时候,城门被封死的坏处就显现出来了。
要是城门没封死,许国军队打开城门出来冲一波,怎么都会打乱老吕家的攻城节奏,不至于城墙被攻城方远程部队压制,导致完全陷入被动。
事实上,正确的守城方式该是在城外留下数量合适的部队,不是将所有的部队都调进城中。
可是驻营或建造永驻工事,与之城池形成掎角之势,怎么都能迫使敌军不敢倾全力攻打城池,并且还能袭扰敌军,又或是作为反攻的机动力量。
哪有将军会傻乎乎将所有部队全调进城内,给予敌军合围的机会,又让自己陷入绝对的死地的呢?
“阴氏‘师’攻之不紧不缓,有强军之相。”栾书自认眼光不差,却是又说道:“只是阴武过于谨慎,合该以雷霆之势一‘鼓’而下。”
这个“鼓”指的是一通鼓,泛指一定时间内。
士燮看了一眼栾书,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想道:“阴武攻陷城池为晋国之最,元帅并未有攻陷城池的战绩。言语苛刻为哪般?”
栾书并不是在没事找事。
他们这一次攻打许国,是要对吴国展示肌肉,肯定是越快攻陷越好。
而这时,两辆攻城车已经推到城墙边上,落在的木板搭在女墙上。
五百重步兵分为两队,分别从攻城车开始登城。
在重步兵发起进攻之前,早有战戈兵上去牢牢占据城墙段,并且在向另外的城墙段发起攻击。
吕武很是惬意地对葛存说道:“此城为我家独自攻取,城内之物六成归我。”
葛存两眼都快发光。
攻克一国都城,哪怕这个国家很弱小,但也是都城。
这一次,老吕家要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