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之后,吕武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拜别了老祖母,重新踏上前往“新田”路途。
他需要回到“新田”履行自己的义务和责任,只不过这一次去“新田”也不会长待。
南方的“原”地和“温”地还没有进行巡视,必须去看一看的。
因为在“新田”的家还没有建好,妻与媵无法接到“新田”居住,孩子中只是带了吕阳一人。
吕武还是没有过问赵武向赢?索取了什么。
没有相关的汇报,代表哪怕赵武有所索取也没有拿到手。
有些话题可以开诚布公。
有些事情则不能张嘴就问。
现代都有被舆论逼死的事情。
如今这么个年头,语言更加能逼死人。
一旦吕武开口问,代表不信任赢?,没事也会扯出一大堆的事端来。
晋国需要安稳。
一个家族更是时刻需要保持安宁。
吕武需要做的是加强监督,防范于未然。
来到“新田”之后,他拜见了国君,请求再给一段时间用来视察“原”地和“温”地。
国君对吕武那么快就回到“新田”感到很意外。
其余的“卿”也不是全部待在“新田”,除了韩厥与中行偃之外,都像吕武那样回去处理家务事。
国君再怎么不乐意,通情达理的一面却要表现出来。
事实上,贵族安顿并处理好家族事务,对于国君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只有各家能够稳定,他们才能安心处理国事。
毕竟,现在是“家”与“国”的时代。
家事都没处理好,谁还顾得上国事。
另外,家都不宁,真的能处理好公务吗?
国君对吕武特别来跟自己请示,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尊重,没道理不同意吕武的所请。
这样一来,吕武又带着吕阳和庞大的队伍离开“新田”踏向前往“原”地的路途。
一路之上,看到的是秋收过后的萧索。
漫山遍野的秋黄,田野之中被收割过后的景象。
比起以往能或多或少看到来往的旅人队伍,今次很难得才能遭遇到一支。
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平时出门就不怎么安全,需要成群结队,免得被野兽所伤害。
大乱过后,逃亡的人太多。
他们盘踞在山林之间,为了一口吃的就能对同伴张牙舞爪,想活下去不免会干偷鸡摸狗,乃至于结伙拦截旅人,干出攻打村落的事情。
匪盗在任何时代都不会消失,看的是多还是少。
战乱时节会是匪盗数量最多的时刻。
他们可能前一段时间还是受害者,下一刻摇身一变去伤害别人。
一般情况下,躲避战乱的人在野外求生一久,渐渐也就成了没有封主也不受律法管束的野人。
而在当今年代,野人也分类别。
有找个地方安生过日子的一类,他们只是不交税也不纳赋,没想着干什么作奸犯科的事。
这类野人的存在对于国家来说,无利也无害。
另一类野人则是一直流窜,依靠打劫与偷盗来生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匪盗。
因为有不断打劫与偷盗的野人,使得全体野人被打上了统一的标签。
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的效应产生了!
现在的贵族对野人没有什么好感官,发现或碰上了必定会想办法剿灭。
“邦、邑遭灾,逃人甚众。”茅坪看着沿途抓捕到的野人,进行了小小的感概。
并不止栾氏和郤氏才出现逃亡现象。
乱是整个晋国乱起来。
一旦出现乱象,基本就是到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刻。
贵族互相之间攻杀,得利或失利,最为倒霉还是普通人。
吕武这一支队伍南下。
途中遭遇到野人,能俘虏绝对没放过。
一些逃亡的各贵族属民,却是在有见识的人带领下,试探能不能追随阴氏。
那些所谓有“见识”的人,一般是某贵族的家臣或诸胥。
他们很早之前从各种渠道获知阴氏一直在收拢野人,基本上是当成笑话在听,跟着自己的主人取笑吕武的饥不择食。
现在,尝试归附阴氏却是成了他们的最佳选择,甚至是渴望。
对于有理想和有抱负的人来说,成为野人一点前途都不会有。
有智慧的人,谁不知道一旦成为野人,不但自己这一代完了,子孙后代也必将被拖累呢。
当然,前提是他们有机会留下后代。
有人来投靠和归附?
吕武并不是来者不拒。
倒不是因为有接近五十万口众让他飘了。
一些受到各贵族通缉的人,收了会与那些贵族产生矛盾。
除非是来投靠的人有足够大的才能,要不为什么要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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