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寨发生“会师”了。
他只下达警戒的命令,没有让部队撤出义渠人的营寨。
这种选择并不是希望对峙演变成为交战,纯粹是战利品还没有收拾。
攻进敌军营寨,不处理战利品就走,怎么可能发生在晋军身上的嘛!
再则说了,跟秦军发生对峙选择撤退,该让进行对峙的晋军士兵觉得羞愧,下达那样的命令势必失去士兵的爱戴。
吕武想了想召唤来张朔,吩咐道:“你往秦营而去,谒见秦公子后子针,言明秦军撤离营寨之事。”
一国公子,肯定是用“谒见”这词的咯。
旁边的众贵族一看阴氏大佬这么给力,一个个咧嘴就笑。
张朔脸色一变,以己度人地想道:“义渠人逃得那么匆忙,肯定没来得及收拾细软,该留下多少东西。秦人怎么可能一点好处不占就走呢?这事难度大了!”
有什么心里想法不重要,他不敢违抗吕武的命令,大声应:“诺!”
吕武看向葛存,吩咐道:“你往齐军而去,携齐国一‘军’逼近秦军。”
葛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将话咽回去,无声行礼离开了。
他们好像忘了点什么?
比如,四万义渠人有三万以上出营向北方逃,白翟也开始逃跑,这么两件事情。
吕武已经将拦截义渠的任务交给解朔,并且还增派一个阴氏的“师”前往支援。
现在讲究的是谁接下任务就是谁的责任,一旦上位者下达任务再去进行直接干涉,代表的是接任务的人将事情办砸了。
这一场战事的交战空间非常大!
仅是攻打义渠人营寨的区域战场,秦军从南面发起进攻,晋军从东面发起攻势,打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双方碰上面。
其中有义渠人抵抗给晋军和秦军消耗了时间,更多是因为距离足够远,才需要耗费一个时辰。
参战的四万义渠人并不是单独来自一个部落,他们逃跑哪里还顾得上从什么地方出营,能是几十个人骑马,也能以部落为单位,散乱地出营想跑。
漫山遍野都是在逃义渠人,提前过去拦截的晋军和秦军,不可能拉成一条漫长的直线进行堵截。
真的将阵线拉得太长,会造成己方多大的损失先不谈,该想的是能不能成功拦住。
所以,晋军和秦军的偏师指挥官肯定是先猜测义渠人要逃会选择哪,再去选择有利地形进行布置。
吕武暂时还没有收到什么信息回馈,清楚这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在等待后子针将给出什么答复,秦军到底会不会撤离义渠人的营寨。
大概是半个时辰之后,张朔回来了。
他铁青着一张脸,对吕武说道:“秦公子拒不见我。”
这个答案没有出乎吕武的预料。
秦国一再对晋国不宣而战,看不出有多么害怕晋国。
几年前晋国刚从秦国身上咬了一块肉,秦人不但觉得屈辱,必然也对晋国痛恨深绝。
后子针是秦国的公子,哪怕心里再怎么对晋国感到发怵,有心做出一些让步,行动方面却绝对不会那么干。
他一旦做出对晋国任何的妥协,回去恐怕要被万众秦人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啊。
营寨之内的晋军和秦军对峙仍在继续。
外围战场负责堵截逃亡义渠人的晋军和秦军忙碌自己的事情。
两个局部战场各行其是,像是成为了两个世界。
受到召唤的齐军在晏婴反对无效的情况下,一个“军”由葛存接管指挥权,不再干伐木与搭建营地的活,速度不是那么快地逼近秦军。
“安敢攻我?”后子针知道刚才有晋国贵族求见,就是不知道来干什么。
他只是单纯觉得最好不要去见晋国的贵族而已。
齐军没有参与针对义渠或白翟的战事,等待义渠人明显退出参战序列,他们反倒是上场了。
吴刚满脸的蜜汁表情,不解地问道:“齐军作何?”
四万的秦军,有两万去进攻义渠人的营寨,另外有一万去堵截逃跑的义渠人,还有四千待在人走营空的白翟营寨边上,只剩下三千左右待在本方营中。
为什么只是三千?因为战争会有伤亡的。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部分晋军是在和部分秦军对峙,却显得非常理智和冷静。
倒是齐军可算闪亮登场,用攻击阵型在向秦军营寨推进,是要冒大不韪吗?
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和谩骂???
齐军:俺特么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