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之使之。”
没有被改变的历史,乌氏一直到战国末期才被秦国所攻灭和吞并。
这个“战国末期”应该是在秦昭襄王那一代?
吕武并不是那么熟知历史,也就不知道自己把秦国逼得太狠,导致秦国对乌氏的攻略提前了两三百年。
跟绝大多数晋人一样,魏琦压根不知道乌氏是个什么玩意,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倒不是魏琦完全没听过乌氏,他记得赵武提到过一次乌氏,只是没讲明白乌氏到底是个什么构成。
他问道:“你欲盟乌氏以拒秦?”
这是个委婉的说法,直接说吕武想搂草打兔子将乌氏收拾掉多好。
吕武笑着说道:“乌氏太远,需先驱逐义渠。”
没正式接触过义渠人之前,吕武原以为义渠就是个游牧部落联合体,真没想到义渠实际上处在半游牧半农耕的状态。
这样好啊!
攻打起来收获更多,俘获的一些义渠人都不用再从零开始教种田啦。
他俩在这边低声交流,旁边不是完全没人。
坐得比较近的赵武就很努力地在倾听,只是由于声音太小,好多词句听着模糊,依靠连蒙带猜和脑补,琢磨出一个大概。
要不是太过于冒昧,赵武真的很想凑过去,再商讨一下赵氏跟随阴氏、魏氏一块西征的可行性。
这个并不是赵武看到有利可图就想上,单纯是晋国的局势没正常过,韩氏给失去了卿位,导致赵武想试一试能不能来个左右逢源。
鉴于赵武跟阴氏、范氏、智氏都是姻亲,等于也跟荀氏、中行氏有点连带关系,完全能够实际地操作一下。
上次的安排是赵氏跟范氏、智氏一块负责南边,有的是机会跟范氏和智氏处好关系,主要封地换到南方再想跟阴氏和魏氏接触的难度得到了增加。
另外一边,中行偃跟士匄凑近了在嘀嘀咕咕,无法从脸色看出在讨论一些什么。
他们的交谈在智罃带着智盈和智起过来,不得不暂时停下来。
“智氏遭此不幸,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宗子年幼难行。”智罃讲了开场白。
现在,智氏已经排除了智朔他杀的可能性,等于接受智朔是自己犯病致死的结论。
不拿智朔的死来做文章,肯定不单单因为中行偃跟智氏的关系摆在那里,更大的可能性是老智家完全折腾不起了。
智罃继续说道:“国事艰难,内动荡频频,外虎视眈眈,老夫多言,诸位且听之。”
长篇大论讲得非常复杂。
首先表达的意思是,晋国内部真的不能再乱,要不很可能要一块去东北玩泥巴啦!
晋国的东北是哪?太行山呀!
一旦被逼到去太行山,等于晋国面临亡国局面,谁都落不到什么好。
楚国是一个无法避免被谈起的对象。
近些年来楚国一直保持攻势,要不是晋国在“鄢陵之战”获得胜利,说不定楚人已经不止一次饮马大河了。
晋国想要跟楚国抗衡,需要有一个能够精诚合作的内部环境。
智罃一边说一边观察几个“卿”,希望能够用自己的眼睛将每一个人的反馈记在脑子里,事后再慢慢地进行品读。
在场的“卿”只是安静听智罃讲话。
他们心里的想法有可能一致,想的是智罃早干么去了,担任元戎时光顾着扒拉东西给老智家,卸任了再来讲那些屁话。
团结绝对不是光靠嘴巴来说,看得是各个家族愿不愿意遇到利益相争保持克制,别搞那种动不动就召集军队开战的事。
对于晋国的卿位家族而言,遇事就召集军队备战却是已经形成一种本能。
而这是赵氏、栾氏和郤氏灭亡给他们带来的经验教训,深怕召集军队的动作慢了来不及,遭到一个灭顶之灾的下场。
卿位家族这样的举动又带动其余中小贵族容易情绪紧张,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其它没想,第一个反应也是召集军队准备自保或搞事。
智罃说得无比真诚,众“卿”却是越听越不耐烦。
不要怪这些“卿”有这种心理反应,主要是智罃的屁股本身就不干净。
想说教啥的?前提是自身要干净,再来就是有足够的威望。
而智罃不但浑身不干净,老智家目前的状况也足够堪忧,也是众“卿”足够给面子才能安静坐着听了,要不谁站起来提起智罃的黑历史,一定会让智罃吐血三升。
智罃当然发现有“卿”很不耐烦,导致自己的心情变得很是抑郁,看中行偃时的目光就不免带着嫌弃了。
在他看来,但凡中行偃能压得住其余的“卿”,会有“卿”敢表现出不耐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