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西郊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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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言逊回来了，店铺里多一个人帮忙，余方圆和姜玉兰都轻松了许多；余言逊也见不得父母辛苦，什么事都抢着做。

    “爸，不担心弟弟跑哪儿去了吗？”余言逊一边整理货架一边问道。

    余方圆喝着余言逊烧的热茶哈哈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他中午吃饭的时候就会回来的！”姜玉兰提着油纸袋回来了，她买来了煎馒头片；余方圆见不得妻子浪费钱，坐在门口说道：“你早上不是吃了吗，怎么还买这些？！”

    姜玉兰毫不客气地打掉丈夫伸过来的手说道：“我喜欢吃，你管我！？”然后把纸袋递到余言逊面前，让儿子尝尝。余言逊吃了一块，味道还不错，点点头道：“嗯，香，有辣椒面更好！”姜玉兰又对旁边的张胡子说道：“张大哥，街尾买的煎馒头，拿点给你和娜娜尝尝。”

    张胡子笑着摆摆手：“不用不用，早上吃过了，谢谢。”

    “客气什么，”姜玉兰拿出几片煎馒头送给张胡子，说道：“张大哥尝尝，味道不错，给娜娜多吃点！”

    张娜娜接过姜玉兰递过来的煎馒头，甜甜地说道：“谢谢姜阿姨！”“哎呦，乖乖，是不是喊错了？”姜玉兰欢喜地亲了亲张娜娜，道：“你应该喊我什么？”

    张胡子指着姜玉兰对女儿哈哈笑道：“娜娜，忘记了，快叫干妈！”

    小姑娘有点害羞地喊道：“干妈……”姜玉兰更是欢喜，说道：“等你长大了就把你嫁给余奎吾，好不好？”

    小姑娘的脸更红了，钻进爸爸的怀里，羞得不敢见人。张胡子笑道：“你不说话那爸爸就同意了！”余方圆也说道：“对，我让余奎吾直接去你家，把你抱回来，哈哈！”

    大家都开心地笑起来，小儿女的事情更让家长欢喜。

    门外的景观树有半米粗了，树影斑驳，微风吹来，树叶轻动便沙沙的响；余言逊笑着，站在雨棚外，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微微抬起头，阳光正好照在他侧脸……这个世界如此美好。

    余方圆要吃煎馒头，不然不让姜玉兰进店。姜玉兰一把打掉了丈夫伸过来的手，踹了坐在门口的丈夫一脚，道：“让开！我进去！”然后一屁股挤进店铺，坐在柜台前。余方圆尴尬地对旁边的张胡子说道：“嘿嘿，肥婆娘，真没办法。”

    姜玉兰吃着煎馒头，东看西看，问道：“奎吾呢，跑出去玩了？”余方圆拿过纸袋，拿了几片煎馒头说道：“不知道跑哪儿去玩了，反正总要回来吃饭的。”

    “对了，言逊，我待会儿有事要出去一趟……到东正街的后面见个朋友。”余方圆三口两口嚼完了煎馒头，拍了拍手上的渣子，起身对余言逊说道：“我跟你交代一点事，今天住在东正街的李师傅女儿出嫁，他大概要在九点钟来拿八坛子红喜酒。我先带你去仓库看看，之后由你送货；你不用急着回来，玩到中午，留在那里吃喜酒，顺便跟街坊四邻都认识认识，我忙完也会来。”

    “好的。”余言逊点点头。

    余方圆起身，余言逊跟在后面。

    仓库在就在店铺后面，中间有天井，余言逊忽然停住在天井看了很久……

    阳光很少照到天井，所以这里空气水气比较足，对余言逊来说，这有一种镌刻在他记忆中的湿润的味道。红色砖墙上长着大片大片的绿色苔藓。水管上的红锈令人担心，有些锈蚀的水龙头依旧在慢慢地滴着水，水滴落在水管下面的黑色大缸中——这是接雨缸，下雨的时候天井的雨水也会落在水缸里。水缸上飘着木制的水瓢，如一艘小船飘在水面，木柄被摸得黑亮亮的。在接雨缸里舀水的时候只能舀表面的那一层，水缸底下是不知道存了多久的黑色沉淀物，不能搅。青色的石砖铺在地面上，岁月磨掉了它的棱角；地面沉降，砖也不齐，形成凹凹凸凸的小水凼，黑色的砖缝中有绿色的苔藓蔓延，能看到积水下的青砖和苔藓。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的样子，他打着老伞在水凼中放折出来的纸船，雨天中天井积水，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好似水帘，纸船飘过好像飘过一片片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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