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牧大人。”
“知道吧,虽然我不曾说起,不过我本就不是喜欢遮掩的人,她那么聪明一个人,应该看得明白。”霍冬灵见她提起罗佩儿,“嫂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既然知道你喜欢牧大人,为何还在你面前提起罗副都统要替她和牧大人做主的事。”两个人既是好朋友,何必在小姑子表明了心意后又当面说起要做主,这不是在暗示小姑子你中意没有用,罗副都统会为她和牧大人做主。
霍冬灵神情古怪了几分,她直来直往的性子本就不喜欢绕弯子,但她不笨,柳青芜这么说过后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嫂子的意思是当时她就提醒我不应该喜欢牧大哥了。”
“严家时她说羡慕我有身孕,也想生一个孩子,她若真当你是好朋友,也知道你心中有牧大人,她的这些话就不应该当着你的面说。”是不是真想要孩子并不知,但示威和炫耀一定是有的,霍冬灵那么古怪的神情严夫人都看出来了,牧夫人会看不透?
“所以她,并没有把我当成是好朋友。”霍冬灵神色复杂,来到青岭后她就认识了这么一个同龄的姑娘,她好动,罗佩儿温婉,她们无话不说,亲密的可以睡在一张床上。
不,也不是一直这么亲密,霍冬灵回过头去想,似乎从她表现出对牧大哥有意之后就有了些细微的变化,时常出现在罗家的牧大哥很少去了,罗佩儿也不再在她面前提起牧大哥,有时听闻她说起牧大哥来霍家了,罗佩儿的神情,总有些,不自在。
不去深想,霍冬灵永远意识不到这些,一旦想的复杂了,霍冬灵便发现自己有点傻。
“那天你们游玩回来发生了什么。”柳青芜总是要知道前因后果,即便是帮小姑子放下走出来,也得清楚这些事,否则难以拿其中的事来说服她。
两年前的事情霍冬灵还记得非常清楚,因为那天实在是太过于凶险。
她们出游回来刚好是傍晚,下了马车之后在集市里逛,正在街上走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一辆马车朝着他们这边冲过来,正是她们坐的其中一辆,车夫已经被甩开了,马受了惊吓跑的飞快,眼看着就要撞到她们,牧邵越反应快,推开了霍冬灵。
霍冬灵摔在了一旁的铺子上,牧邵越转手去拉罗佩儿过来,霍冬灵以为大家都没事了,可等她被人扶起来时看到的却是被撞飞出去的罗佩儿。
她重重的摔在了一旁茶棚里的桌子上,当场晕了过去,而那受了惊的马因为撞飞了人,高抬着前蹄嘶叫着,被人拉住控制住了场面。
“后来官府前来处理,说是那匹马被不知哪里飞来的钉子打中,受了惊吓才会脱了缰绳冲过来。”后来怎么审理案子的霍冬灵也没去参与,当时罗佩儿伤成那样,正是牧邵越决定娶她时。
“好好的怎么会被钉子打中。”柳青芜听相公提起过,那时他还和牧协领约好了第二天来霍家商议婚事的,未免有些凑巧。
“那儿有杂货铺,远一些的还有铁匠铺子,有一些钉子铁片的也不奇怪。”霍冬灵对当时出事的马车没什么怀疑,柳青芜看她如此执着牧大人,未免再劝她放下会引起霍冬灵的反感,柳青芜扯开了关注点,提到了霍冬灵寻常和罗姑娘过去的一些相处。
这一问,柳青芜越发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了。
倒不是她阴谋论,而是往深处想想,罗姑娘那样心地善良,温柔婉约的女子,怎么会因为牧邵越喜欢霍冬灵不喜欢她而妒忌呢。
可罗佩儿做的有些事,让柳青芜觉得这就是在妒忌。
她愿意听霍冬灵说任何关于牧邵越的事,在霍家遇见他,霍冬灵绣了荷包送给大哥和牧邵越,紧接着她就会回忆起她和牧邵越青梅竹马的故事。
时间是认识一个人最好的药剂,而时间酝酿出来的相识相知是短暂认识不能比拟的,其中深厚的情谊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相较。
在柳青芜看来罗佩儿不断在灌输这样的信息给霍冬灵,只可惜霍冬灵是个直性子的姑娘,她不会把问题想的太深,你若直说她很快能明白,你若九曲十八弯的指望她自己想通透过来,基本不可能。
柳青芜想了想,决定试一试牧夫人...
半个月后柳青芜在家中举办了一场小宴,就是请几个相熟的夫人,至今为止她相熟的也不过是严夫人和两个霍靖祁下属的夫人。
此外柳青芜还让请了牧夫人过来,有牧夫人前来,牧大人一定也会陪同前来,柳青芜也算是掐准了牧大人休息的日子派人去邀请。
事先并没有和霍冬灵说过什么,柳青芜让人在前院的暖阁里摆了桌椅,严夫人管氏最先到,她瞧着柳青芜怀有身孕还忙这个,前来替她帮帮忙,过了没多久唐夫人和范夫人也过来了。
牧大人夫妇是最晚到的,柳青芜让人带他们过来,牧夫人坐于轮椅,穿的却十分的讲究,一袭桃红色的襦裙衬的她肤色更胜,她笑着和柳青芜打了招呼,看到霍冬灵进来,柔柔的喊道,“冬灵。”
“坐吧,牧大人,老是坐着轮椅多不舒服,我特地让人准备好了,你可以抱着牧夫人坐上来。”柳青芜笑着招呼,都是软榻,偏偏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多不合适。
牧夫人点点头,双手环抱到了牧大人的脖子,后者将她抱起来放到软榻上,牧夫人身子倾了倾,一旁的严夫人扶住了她。
“多谢管姐姐。”牧夫人点头致谢,柳青芜让翠玲她们把新做的点心端了上来,都是按她从漯城带来的方子做的。
“牧夫人,冒昧的问一句,你这伤有多久了。”聊过中途,柳青芜看着罗佩儿挂在那儿没有知觉的双腿,笑的十分和气。
“两年了。”牧夫人伸手轻轻往腿上覆着,“其实几年都不要紧,以后都这样,我也不记着日子。”
“我倒是认识几个很好的大夫,擅接骨,就是漯城那边也有这样的大夫,五六年的旧伤都能医治好的。”柳青芜点了点头,状若无意的提起了仪都那边的一个老大夫,老兵五六年的旧伤,当时是被马给踩到了,又踢飞装到了柱子上,别人都没办法,老大夫重新替他接骨后竟然能走了。
“牧夫人这样才两年的伤,怎么都得试一试,你一直希望能好起来的,不是么。”柳青芜低头抿了一口茶,笑靥看着牧夫人。
“当然了,我一直想要赶快好起来。”牧夫人只怔了片刻,很快笑着回答,随即眼底一抹黯然,“只可惜我这样赶不了路,怕是半路就要发热伤身子。”
“如何需要赶路呢,多走些日子,牧夫人可有去过漯城,去过仪都,若是没出过漠地,那前去医治的一路走得慢一些,走个三四月,还能到处看看游玩一下。”柳青芜说的热情,转而把视线朝向牧邵越,“牧大人,你也希望牧夫人的身子赶紧好起来吧。”
“那是自然,将军夫人说的可确实?”牧邵越的声音清冷,但能从其中听出几分他对这件事的关心程度,柳青芜点点头,看着牧夫人,“那是自然,牧大人若是要带牧夫人前去,将军肯定是同意的,还能派几个人护送你们一路平安前往,这种事,宜早不宜晚,青岭这儿的药和大夫都赶不上漯城那边,若是能站起来行动自如了,牧夫人岂不高兴?”
“那就要麻烦将军夫人提前帮忙寻一下这大夫了。”牧邵越感激的看了柳青芜一眼,他身旁的牧夫人低下头,神情闪了又闪,忽然脸上一抹痛苦,一手拉住了牧邵越的手臂,“相公,我腿疼。”
牧夫人苍白的脸色不像是装的,牧邵越抱歉的看着柳青芜,抱着牧夫人坐上轮椅,先离开了霍府。
等到入夜时,牧府那儿忽然传出了消息,牧夫人腿伤复发,高烧不退,一段日子内都需要卧榻静养,不可下床,更不可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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