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航忙到:“那大人是怎么夸我的啊?他觉得我能干什么啊!”
严霜白了他一眼:“天生劳碌命,做一辈子大夫吧!”说着忍不住笑了,赵航卢瑟两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聊了几句,卢瑟便问起其木格的事情。
严霜已经见过其木格了,他便安排她在家里住下。对于这个女孩儿的问题,赵航头疼,卢瑟头疼,可严霜觉得很无所谓。
“对外只说她是阿爹部下的女儿,家里没什么人了所以被阿爹收留,送来与我作伴。先在家里跟我学学认字,过阵子找所差不多的女学把她送进去不就行了?我就不信,大宋这么好,她会不喜欢这里。念上几年书,也就跟大宋的小娘子没什么区别了。”
赵航有些担心:“可她的长相……”
严霜嗤地笑了:“你当这是边境那儿么?这是开封,这里什么人没有?住在开封的外国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其木格这样的长相真没什么大不了的,本就跟汉人长相相差不大,若是汉语再学得好一点的话,我给她稍稍梳妆打扮一下就能冒充土生土长的宋人呢!”
严霜说到做到,第二天让人把其木格叫到自己这里,送了让女使给她打扮了一番,等赵航过来找她吃早饭的时候,硬是差点没认出来严霜身边那个梳着平髻的娇俏少女是其木格。
所以能认出来,纯粹是因为其木格的态度太僵硬了,站在那里似乎有点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感觉。
严霜兴致勃勃:“大哥,你看,阿福这样子,是不是就跟我们大宋的小娘子没什么区别?”她说完,看看其木格,有有些不好意思了:“啊,对了,你是不是不懂汉语,别急,我慢慢教你。”
赵航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太对,转头看其木格,其木格脸上已经露出一丝笑容来:“我懂汉语的,谢谢您。”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你,所以才不愿意开口。
严霜再迟钝,也觉出不对劲儿了,她今天一大早就让人把其木格请过来,高高兴兴地给她挑衣服,梳头发,化妆。从头到尾其木格都没说什么,她本以为其木格是汉语不好才不吭声的,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啊。严霜有些局促,虽然她比其木格大了四五岁,可对于这么一个身世可怜,跟她的成长环境又完全不一样的女孩子,严霜其实是不太懂怎么跟她相处的。她小心翼翼地看看其木格,轻声问:“阿福,你是不是不喜欢这身衣服啊?”
其木格摇摇头:“不,我很喜欢。”她低下头,轻声说:“我从来没穿过这样柔软的衣料,没有带过这样精致的首饰。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我,有些不像我了。”
严霜看看其木格,又看看赵航,赵航隐隐有些猜测:“其木格,你是不是不喜欢阿福这个名字啊?”
其木格咬咬嘴唇,没说话。
严霜转转眼睛,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怪不得呢!这名字确实起的不太好听呀!白叔叔起名字可真是…………”严霜说半截,迅速转换话题:“你叫其木格?其木格在汉语里是什么意思呢?”
“是花蕊的意思……”其木格的声音很轻,可她的话,却像锤子一样狠狠地敲在赵航与严霜的心上。
无论有多少憎恨与仇怨,她的阿妈的眼里,女儿依然是最娇嫩的花蕊。
严霜愣了一会儿,轻声说:“花蕊啊,听着就很美。我给你办户籍的时候,就用蕊这个名字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似乎有亲觉得卢瑟的性格写的有些怪?
实际上,这个人物是我认真揣摩过的,他的种种行为都是基于他的性格跟他的经历而写出来的……
前几天群里可爱的软妹子花花说她越来越不喜欢卢瑟了,她提到“宋朝看不起蛮夷 但是主宰的不都是满口礼仪之邦对待别人的吗”,关于这个问题,潇湘碧影对卢瑟这种态度的比喻很精辟:
我对路过的一只狗狗不发脾气
证明我修养好
但我不会把狗狗当做我同阶级的人
这话说得很残酷,但却正是我想表达的。
不同民族之间的杀戮,很多时候不就是基于不把对方当做同类的基础上的么?当日本人那中国人做细菌实验的时候,当德国人把犹太人的尸体提炼出油脂来做肥皂的时候,他们是根本不把对方当做同类的。
卢瑟是个有教养的人,也是个有着相当高的道德底线的人,即使他的一家都死在蒙古人手里,他依然不会像白林喜那样迁怒所有的蒙古人………但同时,他也不会把蒙古人当做平等的人来看,这是那个时代的许多宋人固有的观念,并非他一个人的问题。而其木格诡异的身世让卢瑟本就比较矛盾的态度在她身上体现的越发明显,一方面不会眼见她死在白林喜手里,但另一方面又对她又不能像对大宋的姑娘那样尊重。而且,他生长在一个男权,父权的社会,所以他还要维护父权的尊严,可同时他又觉得其木格毕竟是白林喜唯一的女儿,他希望这个女孩子最好能跟她父亲和解…………
卢瑟的对其木格的态度很矛盾,但这种矛盾正好就是我要写的。
所以,这个人物并非是我玩脱了,而是着意刻画成这样的,他态度上的矛盾恰恰就是因为他本身的矛盾。解释完毕,摸摸每一只:如此苦逼的话题难为大家一直看到底,辛苦了- -
最快小说阅读 bQg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