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哭咽之声,不寒而栗。
白世宝心中惊异道:“这阴鬼为何烧纸拜祭?”
阴鬼将几张黄纸烧尽后,站起身来,一脸阴笑地拿着扇子照着石墓前乱扇,边扇边说道:“扇坟干,扇坟干,坟干还阳不做鬼做仙……”
白世宝记得张瞎子说的,若阴鬼扇坟便绕到石墓右侧去,便悄悄的撅起屁股,从石墓后方爬到右侧,见那阴鬼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自顾自地用蒲扇扇坟,放松起来,双手紧握着那跟桃木针,只等着阴鬼大哭起来,好瞧准时机,一针扎过去。
阴鬼面无表情的猛扇了一阵,然后将蒲扇丢在地上,坐在石墓前,从怀里掏出一壶烧酒,竟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白世宝见状心中一惊,怎么和师父说的完全不同,这阴鬼并没有哭,反而在坟前吃起了酒?白世宝扭头向张瞎子望去,见张瞎子并没有下树,依旧趴在树上一动不动,顿时失去了主意,紧紧握着桃木针,不知如何是好。
不消片刻那阴鬼吃饱后,将酒壶丢在地上,拿起扇子继续扇坟,哭丧着声音说道:“可怜我这阴魂无墓,你却在这里安稳睡觉……”
白世宝心中一震,这话是说给墓中死者听,还是说给我听?再瞧那阴鬼用手揉着眼睛,以为这阴鬼哭了,便壮着胆子,抓起桃木针跳了出来,照着那阴鬼身上便是一刺。
“哎呦……!”那阴鬼被白世宝刺了一针,哀声大叫。
白世宝觉得不对,师父说这桃木针能够定住阴鬼,怎么这阴鬼被刺后却依旧能动?而且也不见师父下来,心中生疑,举起桃木针便要继续刺去,却听那阴鬼大叫道:“停停……白爷……是我!”
白世宝一惊,问道:“你是谁?”
那阴鬼向白世宝喊道:“白爷,别再刺了,我是闫喜三。”
白世宝见这阴鬼惧怕手中的桃木针,壮着胆子向前走去,那阴鬼用袖口擦了脸上的胭脂粉,露出一张人脸,竟真是闫喜三。
“你……你怎么大半夜在这扮鬼?”白世宝见他穿着寿衣,满面胭脂粉,不由得感到奇怪,怎么跑到这里来装鬼吓人,便不解地问道。
“实不相瞒,我来这里扇坟有一阵子了,就是为了敲诈这主子家点钱,开始那道士也是我扮的,为了让他们相信石墓闹鬼,我便半夜里装鬼来这吓人。”闫喜三用手揉着肚子,肚皮上被白世宝用桃木针扎了个口子,流出血来。
“什么?这赌局的事情竟是假的?”白世宝怒道。
“赌局这事是真,这主子家给的银元被我收了,先前那几个人都是吓吓便跑了,不成想白爷您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打鬼。”
闫喜三话音刚落,感觉身后有人,猛一回头和张瞎子迎面碰了个正着,看见张瞎子瘦弱的脸上一双白色瞳孔射着白光,顿时吓得浑身哆嗦,跪地直呼:“鬼……鬼啊!鬼大爷饶命,我并不是有意来你墓前扰你,先前烧纸拜祭你了,求你别抓我!”
“师父,是这小子演的一场闹剧骗钱,根本就没有阴鬼扇坟这档子事。”白世宝对张瞎子说道。
闫喜三一听白世宝叫这人师父,便低头向张瞎子脚上望去,看见脚下有影子便知是人不是鬼,壮着胆子说道:“那时我听说这主子家里有人得了怪病,便哄骗说是祖坟上有阴鬼扇坟,只想诈取点钱花,他们不信,我便弄了这么一出……我…我错了,白爷,你们饶了我吧!”
“师父你看怎么办?”白世宝问道。
“那家人得的是什么病?”张瞎子向闫喜三问道。
闫喜三不敢抬头看张瞎子的眼睛,低着头说道:“只听闻家中女人都魂不守舍的,夜里如同行尸游走,满嘴的胡言乱语。”张瞎子听后说道:“看样子这人家中的确是闹鬼,不过源头不在这石墓祖坟上,恐怕是家中阴物作祟!”
“啊……被我言中了!”闫喜三插话道。
“少废话,你骗我们半夜里睡坟,陪你演戏,不能白忙活,将那主人家的银元拿出来了事,否则不能饶你!”白世宝怒道。
“那钱我都输了个精光,所以才在这里继续骗人……”闫喜三抵头说道。
“什么?”白世宝一急,恨不得用这桃木针在他身上多戳几个窟窿。张瞎子拦住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们陪他将这戏唱完,取个阴物回去,到他家中捉鬼,等真治了阴物,他家人康复好后,不怕他不给好处。”
“可是师父,如何取阴物回去?”白世宝指了指闫喜三,心说他是装鬼,这事要是败露恐怕那人家也不回拿钱打赏。
张瞎子走到闫喜三面前递给他一张符咒,趴在他耳旁低语一番,然后说如果应验了,那家人定会大惊,倒时你可引荐我们到他家中捉这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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