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没有结仇的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呵呵……”霍荀抿嘴强行一笑,控制着暗影箭的手不自觉地,离着沈慧白净的皮肤又进了一步。身上的暗影锁链纷纷长了出来,像是不听使唤似得,直指房上一个无人的空处。
“如果能让天花板上的朋友下来,我倒是挺认同你说的话。”他说道。
早有预料,暗影是无处不在的。
伴随着几声锁链响动,蛰伏在天花板上的伏击者,终于抵挡不住。如猫似得无声坠地。轻手轻脚的站起身来,朝霍荀微微一笑,个头约莫十五六岁大,光看脸还是挺稚嫩的一孩子。
套路失败,银发老汉神情突然一变,怒目圆睁,抄起腰间的钢管上前一步,口风一转,嚷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怎么着?你个衰人还想打赢我们五个?”
其余几人亦是上前一步,不约而同地亮出了各自事先藏好地武器,如刀、棒,甚至还有一根嵌着蓝色脑核晶的法杖。
“你们这是干什么!”西装男子怒喝一声,离地漂浮而起,身体渐渐淡如雾气,清澈的眼眸刹时犹如深海明珠般,璀璨而幽蓝。那是接近于灵魂的颜色,虽然还不够纯净。
“秦君。”手持法杖的女人念着他的名字,诧异的望着他愤怒的神情。
“小蓝,小双,田千担!”秦君的呼唤无比空灵,近乎透明的躯体以及雾气将他的轮廓衬托的无比巨大,就像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
“你们忘了我们因何来此吗?”身体的变化令他原本有些娘娘腔的声音变得浑厚异常,犹如钟声般洪亮。
“叮叮哐哐”武器掉了一地。
没有人能够抵御这个挠人头皮的声音,仿佛某种直刺灵魂的力量,当他响起来的时候,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霍荀目光炯炯,暗影封住了他的耳膜。众人痛苦的嘶叫声产生了共鸣,传入他的耳朵,却变得无比沉静。
某种异样亦是悄然发生。悄悄地撤下手里的暗影箭,霍荀发现,身上的伤口正以一种极快速度愈合。
没有使用生命汲取,霍荀也从未在脑海里对暗影示意过类似的命令。可偏偏就……
匪夷所思!
沈慧的生命就像被她自身拒绝了一般,源源不断地顺着暗影锁链,注入到霍荀的身上。
生命的流失与秦君的声音相互交织,将她折磨地犹如一条离水的鱼。此刻若是下手,杀她简直易如反掌,但这无异于自找麻烦!
从沈慧身上失去的霍荀已经夺回来了,不!是她自己送回来了。相比之下,离开反而更加简单。只是……霍荀心绪复杂,既然秦君的传承能力可以影响他人灵魂,那为何?此时是还未见达琪拉现身?
“呜……哇……啊……”沈慧痛苦地嘶叫着,扭曲的身体难以自控的挣扎着。
这一异状引起了几人的注意。暗影锁链渐渐松开,没有束缚,沈慧的身体越发挣扎直至狰狞。秦君注视着徐徐收回暗影锁链的霍荀,又疑惑的看了眼地上挣扎的沈慧。
若有所思,随即一个响指,高大的身影匆匆离去,只余几缕未散的雾气还停留在这糟糕的货仓里。
秦君的能力非同小可,压威即便消失,他的同伴也好不到哪里去。方才还在嘶长叫短的银发老汉田千担,此刻连喘息都困难,倒在碎石堆里,亦如死猪一般。倒是那个名唤小蓝的持杖女子,还能依立在原地,苦苦支撑的模样,不经令霍荀刮目相看。
“说起来真是一出好戏。”霍荀摊摊手,“我可什么都没干。”
“死灵法师?”秦君问。
“不是。”霍荀摇了摇头,半蹲身体,端坐在一块较大的混凝土石块上。看着眼前面容痛苦的沈慧,霍荀伸手抚摸着她微微狰狞的俏脸,十分不经意的说:“反倒是,你给我的感觉更像亡灵法师。”
“不是。”秦君同样摇了摇头。
走到霍荀面前,像个绅士般优雅的蹲下,查看沈慧,神情有些复杂。
“她怎么了?”秦君问。
“面孔隆起狰狞,血液紫黑且急促,你的力量刚刚震散了她仅存的意志,她被腐化了。气若游丝,应该活不长了。”霍荀如实回答,伸手拎起沈慧的一条胳膊。
胳膊上有道清晰的血痕,是方才坠击地面时形成的,正常情况是呈现一道道暗红色的血痂。
而现在却被一排排的暗紫色疮疱取而代之,傻子都明白,这是向畸形人进化的前兆。
“我觉得以你的见识,应该不难看出来。”霍荀说着,渐渐站起身来,拍着身上的尘土。暗影锁链在驱使下,攀附在了房顶的窟窿边上,将他渐渐往回拉。“自己决定吧,我得离开了。”
无人回应霍荀,因为本也不相识。直到霍荀重新回到洋酒铺,下发才传来秦君的声音。
“黑夜将至,这儿才是最安全的所在!朋友!”他说道。
霍荀被这最后的称呼所吸引,微微一笑,投过足边的窟窿凝神望去,只见到那张原本冷色英俊的脸庞,正向着他竭尽全力的微笑示好。
有意思!
“当然!朋友!”霍荀笑道。
“但我还要去找我的助理。那个愚蠢的灵魂,估计现在正躲在哪个角落瑟瑟发抖呢……我得去救她。所以,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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