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处,低声道:“之后种种便如谣言说的那样,他跪于宫门,以死相逼。”
至于谣言中未能提及得便是宫门后话,晋朝四邻皆是地处蛮夷小国,物资匮乏气焰却胜,此番见倭国联姻成功,便合谋欲再起战乱,皇帝老借机抛下了一道折子,若是晏修远可平定四邦安宁,此事可商。
可晏修远担的是大理寺少卿,并非什么武将战候手握重兵,此话不过是皇帝老缓兵之计,不想君臣之间太过难堪,他便一怒之下跪于宫门以求天子方识初心。回到晚晴坞,我不由得啧啧两声,这做法当真是很鲁莽。
晚晴坞当中院墙被粉红色蔷薇爬满了,栾溪站于跟前,听到脚步声转了身说:“早上听人说你进了天禄阁,可还好?”
我摇头失笑,答道:“没有什么事,那古丽公主未得皇后精髓。”
然而我并未猜到,栾溪心中刺痛。于宫墙甬道之间,并非只有我同皇后古丽三人,暗处中藏着人,将初时的胡话听了全,晓得晏修远获罪,其原有并非政事,乃是事出后宫,试问近半年中后宫没发生什么大事,唯独要算大事的,必是晚晴坞这一桩,如此想来心尖凉了半截。她不是不知晏修远的心思,只是未料到这份心思竟比他一身报复更为重要,不顾朝堂安危,抛官弃职下跪宫门相求,单单只为仲灵,可却视她不见,城外十里处上清水牢之中,皆恪守礼法不离一饭恩情。
然恩情不似情缘可与日俱增,待哪日寻机会还清,此后再无瓜葛,栾溪藏于暗处,甚为明了其中道理,悄然压下了心中酸楚,并未出面与我并肩回皇后等人,只是眼睁睁看着一出闹剧变大,争夺到天禄阁,便转身缓步回到晚晴坞静坐。我见栾溪许久未应,便问:“可是这几日照忙碌生了累?好在如今我无碍了,你快些去休息吧。”
闻言指尖一顿摸了花枝荆棘,栾溪蹙眉收手,浅笑:“没有,许是夜里多梦未能睡的踏实,有些走神罢了!”
我虽心生疑惑,但却未多想,点了头:“那我先去梳洗,实在不成样子了!”
人影渐远,栾溪才看向指尖那抹血珠,正如她此时的心千疮百孔。
倘若没有仲灵,没有那夜梨花树下的情,单恩情初衷,晏修远何故能不被感动,这场姐妹之情,为什么偏偏要与他来的凑巧。栾溪站在原地红了眼眶,于仲灵亏欠,于自己这颗心何尝又不亏欠,从不晓得自己会如此嫉妒仲灵,在得了晏修远的心又夺得盛宠,她这一生的男人,竟全被好姐妹抢了干净。
入了夜,栾溪备好晚膳收整行囊,披了件暗色的风袍走出宫门,直奔太傅府而去,朝中之事若是问了旁人会起争议,若是问了父亲必然不会出错,可她走的实在匆忙,一是未告知晚晴坞内望月的我,二来是撞了皇后的眼线,生生将自己变成了个活靶子,等人来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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