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朝野纷争亦或百花争艳,都不想参与了,他可曾叫你转告些别的话?”
然小厮只摇了头,晏修远与栾溪而言除却那份救命的恩情,所剩无几的只有萍水相逢的友情,友情至上做眷侣又未满,栾溪苦笑了下,关了冷宫的大门只觉之前读过的那些心念道法,在这刹那之间,也都成了过眼云烟起不了半点作用,唯有那么酸楚,始终徘徊在心尖上。
冥帝司于远处瞧着,栾溪半蹲在雪地上仍由偏偏白雪沾染在发鬓上,之前眼中那抹灵动的光晕,也终是在这日日无尽的思念中,化为了暗淡。
他劝过这种为情所伤的,没得了好果子,之前还劝说过一心扑向南墙不懂回头的我,也没得好果子,此番见栾溪如此便再不想去劝,暗暗叹息一声,便转过身悄然离开了。
冥帝司来找我时,我仍伏在桌上昏昏欲睡着。
我只觉皇城中的这酒劲儿头够足,才刚喝下不过两坛,便已然晕的七荤八素了,却从未想过这如此上乘的美酒,怎会是凡界所有,必然乃是九重天这等奢华之地,才能连造得出。
他不知从哪处携了一肚子火,未能等我神识清醒,便一扫手灭了炭盆,顺带还刮过了一阵冷风,将那所剩不多的醉意除了干净,于朦朦胧胧中方才看清了冥帝司的神情。
他嘴角抿直,目光极不和善,双手环胸,一晃神坐在了木凳上,声音低沉的异常:“听说那皇后不知抽了什么疯魔,竟要劝说人皇立什么储君,都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还要折腾这个!我与栾溪说不得太多,便只能来你这处说到说到,你什么时候寻个时间找人皇吹吹耳旁风,将这事平了,免得储君未立成,有些人先将栾溪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不过让我愕然的却是他这副热心肠,相识千八百年了,也就最近才看见出手那么两三次,到底是患难才能见真情。
只是这耳旁风如何吹,又该何时吹,我需得再仔细考虑考虑,指尖一圈圈绕着琉璃酒盏,心中仍回荡着皇帝老离开时的那句话。
冥帝司见我失神,不知因何故竟破天荒的生出了恼气,抬手夺过了琉璃酒盏应声碎裂,一双怒眸定定瞪向我。
我将将笑道:“莫急莫急,你该晓得我从未与男子谈论过风月,此番要去吹什么耳旁风,自然是要从长计议一番,不然风吹出去却吹乱了方向,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在冷宫教栾溪道法也半月有余,为何至今不见成效......”
话至此处时,只见冥帝司嘴角猛地抽了两下,顿了良久才拿出句,道法哪里是凡人轻易悟透,这需要识得法门心窍,你这种天成的野路子,自然不懂其中精髓所在。
我愣了半响,也未能想出栾溪一个仙人,如何愚钝到参悟不透曾经识得的心窍法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