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冥帝司嘴角一阵抽搐,碍于昭华之前已有嘱咐,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只得抛下一句:“即使如此,也该算是天意所为了,只是你私自将栾溪掳到了这荒郊野外,于凡界的法则,终究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诚然,这便是我如今最为头疼的一件事,起初也只单单不想让皇后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脚,此时却恍然有些中计,骑虎难下了。
既是冥帝司也能想到了这层问题,那必然他也该有此事的对策,我继而抬眸看过去,正正与那四处闲晃的目光对上。
他嘴角猛得一抽,往后退了半步,神情愕然。
我呲牙咧嘴一笑,将藏在暖袖当中的手伸出,拽住了他的广袖。
冥帝司逃不得躲不得,生生在心中将昭华问候了几遍后,方才敛去了一身的怨气,一撩广袖便坐在侧面的石凳上,拢了拢衣摆,好似在嫌这雪太厚,染了衣襟,和善的说道:“仲灵,你心中打的是个什么主意,帝司我明白,只是这明白归明白,你也是晓得如今凡界的运势已然不在气运簿当中,我手中也就剩下这杆判官笔,尚且还能用些,若论有什么好法子,倒不如你去求求那人皇,兴许能绕过你。”
我闻言一手放下广袖,吹散了石凳上的积雪,方才合着身上厚厚的裘袍坐在,也不觉在这寒冬腊月里与友人赏雪是个什么困苦之事,继而紧了紧暖手道:“你这法子若在昨日之前与我劝说两次,兴许还真能派上用上,只可惜那皇帝老如今气焰鼎盛,万万是听不进去我的恳求了,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将栾溪藏到了这处,即避开了皇后的人,也免去了什么所谓的杖责,岂不一举两得?”
此时若皇帝老知晓我救栾溪出了天牢,那必然也应晓得当时皇后的所作所为,又哪里是一国之母该做的事情。唯一相差的也不过就是,梁煜身居一方相国,朝中党羽众多,一石激起千层浪罢了,但我不论这朝中如何如何,只晓得栾溪没事,我便欢喜。
冥帝司作势便如头疼道:“我说怎么这几日人皇脸色不对,原来是在你这处碰了壁,但你这话有时也说的太过,他虽说是一国之君,但也未必是以偏概全的昏君,总该给人一些活路是......”谁知未等这话说完,栾溪却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届时我扭着头,一脸余怒未消,坐在石凳上仪态却不甚雅观,她有些呆愣,只以为我侯在此处许久,心中顿时生出了不少愧疚。
冥帝司瞬间便化作云雾,我登时收了怒气,起身拂了拂裘袍上的落雪迎上去。
许是栾溪在房中哭过,一双十分清秀的眸子上泛了红,眼角处还闪着泪痕,与我笑道:“这信分为两份,一则是求皇上能放我太傅府上下老小一条生路,而来则是给修远,自十里坡相遇相识,他同我亦或我同他,这份情谊当中,怕是理不清了,此恩紫珊来世再报!”
我伸手接过两封信,心头却好似压了几块大石般,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