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许是这句话说得深了,我又说道:“初时你以为是各自安好,实则不晓得她那时或以下定决心,与你共度余生,哪怕前方是周遭磨难,只有你在,她就不怕。”
他忽而低头浅笑:“若是有一日还能遇见她时,我必然依照娘娘所说的这般,同她讲清楚,只要是她还愿意见我,愿意听我去说,怕是在这之前的种种误会,也都会迎刃而解,”话毕那修长的指尖,就轻柔到了我的发顶。
自打被废黜了后位,这冷宫便再无半个宫婢来梳妆,一来二去间索性就梳起了长发,只一根玉钗盘住即刻,我晃了晃头,不想因此乱了发,说:“大人,你太过小气,既然已说那女子从前甚是喜欢你,那你若自发解释,又何来记恨已说?”
司徒不再与我讨论起孰是孰非。
只将将坐在桌旁说起了宫外,我没了从前的记忆,所以每当司徒说起宫外那些热闹的场面,心情总是异常激动。司徒祖家在距京都不远的地方,设有一处小宅,想着我离宫,家中自然是待不得,那便不如委身与那小宅,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安稳小日子。
唔,大抵要比这宫中来得更为轻松些,我便应了。
可这好事才刚说起不久,那厢冷宫便被宫婢扣响,揖手而请司徒去前殿面圣,说是侍奉前皇后有功,离宫之日,皇帝会昭告天下,先皇后薨逝,我便成了这世上第一个隐姓人。
司徒皱了眉说:“何事!”
我觉他这番臣子过于威望,便扯了扯他的袖子。
一面又在宫婢瞪目结舌的目光中,靠近他耳语道:“大人,你毕竟是臣,此番皇帝邀你去前殿,那必然是要有难得的喜事,万万然是难事,你身为人臣也没有推脱之理......”
司徒面色一度不善,有拗不过我在身侧一遍遍的提醒,只道:“你自己且休息阵儿,一会儿我便回来。”
司徒离开了冷宫。
我半倚着坐在殿前呆望。
忽而一阵清香从微风中携来,不禁让我想到从前宫婢们,在外围种下的那几颗果树,许是眼下正是结果的时分,没人照料,果子输了发出香气,又想起了我。
冷宫围墙不高,却也是我穿着罗裙攀爬不上去的,幸得院中曾有宫婢搬东西剩下的竹梯,这才一手托起拽到墙根下,一把将裙摆系于腰间,爬至一半摘着果子。
那果子红艳诱人,一口咬下竟是酸甜可口,我横跨在围墙之上,悠哉吃起了果子,正逢两个宫婢端着前殿撤换下来的茶点,说起了闲话。
原是皇帝宠爱的兰妃,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献给了司徒大人做夫人,怎奈司徒大人才高八斗,竟不看那女子一眼,十分凉薄。
我顿时一惊,含在嘴里的半块果肉,酸涩的牙根,脸颊竟抽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