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又有什么不对呢,他自始至终都未曾想要独坐天下。
纤细白嫩的手缓缓交付,盖头下的人想要抬眸看清身侧的人,却费了半天气力,也只得那鞋头一尖尖......
我不由得抿嘴浅笑,试想那本就是都城内女子人人心中梦里念着的俊俏人,此番身披红袍岂能丢了神气。
不远处喜娘的声音传过来,我俯下身正要行礼,垂眸之间却看见了胸前坠着的那串翠绿玉珠。
一个恍惚,好似有一名女子气鼓鼓的站在眼前,手中提这个精巧的金水壶,有一下没一下的往池中倒水,沾了那壶中水的莲花,纷纷绽放,花香四溢,可那女子却极为不应景的念叨起了感情,时不时投来一个不争气的眼神儿。
你这般茶饭不思,整日怀捧着酒泉的美酒,醉生梦死,可却不晓得人家那边新婚燕尔,浓情蜜意,这一段感情的果你不要也罢。
我愣是不解,便钻心琢磨,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正处在拜堂的位置,此番宾客见新娘子附身而不起,任凭身侧的司徒如何唤,愣是像魂魄丢了般。
耳畔处一片嘈杂,我终是忍不得便想着直起身子挣脱开来,谁知那女子好似扼住了咽喉,只闻她又叹息说:“你这性子便是如此,不管身上因昭华天君受了多重的伤,最后只要他需要你,便是还会再回去!可晓得这耳根子软,是个什么结果。”
这喜堂好似被人封住了所有窗户般的大铁笼,闷热不开。
我一手推开身侧的司徒,抬手揭开盖头,看着惊坐四周的宾客,踉跄了两步大喊道:“什么昭华天君,又是什么金莲池畔,我只是一个破了格的皇后,一个离开太子的废人,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些话在我脑袋里!”
朱钗摇曳,回忆里的事物迸现,我被这股裂骨般的头痛,折磨得忘记了所有,再顾不得司徒。
昭华皱眉看向胸前的那串玉珠,方才想起来之前缪若十分爽快应下成婚的事情,不由得冷笑看过去,这场喜宴不要也罢。
谁知冥帝司眼尖,在混乱之时一手抓住了我乱挥的手臂,才发现那额间处已然有了破戒的痕迹,金光若隐若现,怕是不一会整个栾华子幻境都要崩塌了。
这一次缪若下的赌注,便是压上了所有人。
魔君哪里有冥帝司那份谨慎,见时机不对,一抬手便封住了我的五觉,直接将人扛上了肩头,说:“老子早就做够了什么狗皇帝,既然幻境保不住,那不如一刀斩先将她弄晕,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说着话时,看向了昭华。
缪若坐在高堂无所畏惧,好似一切的反应都已在她的预料之内,只是单雪不同,她知晓昭华的底线在何处,也只得自家主子在他心中的位置在何处。
单雪猛扑在地上,央求道:“天君求求您救救我家娘娘,为了您她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她是真的爱您啊!”声泪俱下,直击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