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在九重天住的越久,我便愈发怀念在凡界中自己的后院,没有旁人,只有自己,也就没有这一众的糟心事。
栾溪不似我,乃是深受九重天天规限制的人,此番陪我来语忧亭,虽说面上是昭华的令,实则她心中比谁都更想来陪着,只因她比我更清楚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院落主人能够有这样的好友,纵使失去天君和这一切的荣耀,也值了。
栾溪没有言语,只是摇了摇头一把拽过我的手,回到外阁的书案前,烛灯晃了晃,我才记起已然许久未能续挑灯芯,打开一旁的匣子,准备轻挑灯芯,却谁知灯芯猛然熄灭。
我不禁慌了神,要知道天一阁是从来不会熄灯的,自入这天一阁中侍奉开始,玉枢便早已说过缘由。
四周再无声响,就连原本一直站在身侧的栾溪也没了踪迹,我心中慌乱,却又记不起火折子放在了什么地方,盲目搜寻时,身后不知为何传来一声响动,好似滚落出了什么东西。
百年前的那张大战,昭华虽说是坐稳了天君之位,但也同时结下了不少仇家,除去已然安心照料妻子的魔君外,还有很多虎视眈眈,此番怕便是哪一位寻仇的来了,将我看作他做了替死鬼。
唔,院落主人为昭华天君而死,也算是为情,而我这厢不过是个误打误撞的,委实苦了些。
不敢稍有耽搁,我连忙唤出云绸剑挡在胸前,怕是那贼人一招出手,也好有个防范。
正待此时,书案上的烛灯不知为何忽而燃了起来,紧接着外阁之中一盏盏的灯,尽数全亮了,唯有我一人半蹲在书案下方警惕环顾四周,房中再无响动,才敢渐渐起身找寻栾溪,却连半个人影也未见,便想着冲出外阁去找,这一冲不要紧,眼前的事物就好似昏花了一般。
潺潺流水,浮现眼前的竟是那画中的景色,还有那无论如何也破解不了的冰棺。
我不禁疑惑,为何方才还在天一阁,怎么此时不需要扣动机关就能自己进入画中了,左右也是机会,收了云绸剑,借着之前记下的心法口诀,竟还真的可以落入水中,直接搬开冰棺。
冰棺之下甚为寒冷,然灵力太重,使得接近的人不由得会迷失心智,我眯了眯眼,看准时机一剑斩落铁索,将其中封印的无字天书取出。
那冰冻池水的力量,原是由着冰棺发出,我见机连忙转身游走,终是在那池水冰冻前上了岸。
一手扫落下颚的水珠,我看了看一手勉强提起的无字天书,上方果然没有一个字符,乃是个空本子般的物件,也不知当初那天妃究竟是看见了什么,最后竟将性命都丢了。
指尖微触,那书竟自己展开了,没有多余一页,自天地之间成一幅画卷,天地撼动,雷火四起,竟是一副天灾的模样,令人心神惶恐。
我呆愣的跌坐在草地上,不知所措,也忘记了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