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登高节（2）

尺子回答到“我有去很多剧院吗？那儿坐着很舒服，所以闲下来我会愿意到那儿去坐一坐。”

    “你骗人，我还不知道你年纪的男人都想着什么吗，你一定是去看别人漂亮小姑娘了。”

    “……好吧”

    “那你是去看谁，我给你引见引见？”

    这本来是莫名其妙的谈话，尺子随意说了一个名字，是一个他知道的女演员。

    “紫檀。”尺子说得仍然是认真的样子。

    场面突然冷了下来，林琪吃了一口饭，还是那个语气“哦，难怪，紫檀姐姐是很好的人，也很漂亮，大家都喜欢紫檀姐姐，你喜欢上她也难怪。”

    尺子傻吗？他有点家族遗传的傻气，可那不是头脑的智力障碍和情感上的不敏感，更不是心灵直觉的缺失。

    尺子有时候会陷入童真，可有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比所有人都要更老一些。

    他知道林琪的情愫，他知道，他看着林琪，想着如果是哥哥在这儿的话会这么说话。

    哥哥如果是高兴，什么都不管的，肯定会哄得让眼前这个一直以来就有些勉强的女孩高兴得合不拢嘴。

    但是尺子不是他。

    尺子什么都没有说，他看着林琪，最终也没有让笑的感情涌入自己的面颊，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可悲的人，在这个巨大的可悲的驱使下，一个真正明白自己缺陷的人，明白自己没有爱的能力的人感到了强烈的羞耻感，在那个感觉的推动下，几乎如同**一样强烈，尺子在不是由**，而是由羞耻推动的作用下，欢快和一点轻浮涌入了他的眼睛。

    他轻轻说“可是紫檀姐都不知道那些事情，不过没有关系了，反正我也不是冲着紫檀姐去的，你没注意到，你每次在台上的时候我往往都在下面吗？”

    “嗯？”

    “就是闲下来的时间我总想见你。”

    在池塘边，夏莲还在有意无意地拨动水面，在林毅的这个角度看得到，这个女人的腰间还挂了一把不起眼的小刀。

    夏尔看着林毅，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和我有关吗？”

    林毅摇了摇头，恭敬地说“之前不知道殿下在这个地方。我的家在这个地方，之前我在大殿上的事情不知道殿下知不知道，贫贱之人却偏偏命大，都那个样子了还是醒了过来，之后无处可去，就想到了回到这儿。”

    “唔。”夏尔点了点头“也真的是巧了，在那之后发生了种种事情，所以我就来到了这儿。”

    停顿了一下，夏尔又说“现在乱得很。”

    林毅是一个能够隐忍的人，他甚至都没有告诉半点自己的事情给妹妹和奶奶，现在他终于有了一个突破点，那脸上不自觉地布上了负面的感情。

    林毅的腔调变得扭曲痛苦了起来“我对不起殿下，我没能尽到自己的责任。”

    夏尔摇了摇头，看着林毅说“你已经用尽你的全部了，况且事情已经过去了。”

    这样的一句原谅一点都不能减轻林毅的感受，他问道眼前的人“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林毅没有思索，他回答到“复仇，我要复仇，这是我唯一还有意义的地方，这也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夏尔眼色复杂，他在权衡很多东西，可他毕竟是个善良的人，他说出了一句他本不该说的话。

    “你不必，好好的生活比什么都好。”

    林毅没有回答，咬着双唇。

    “你不必。”夏尔重复。

    “那我就只能自裁于殿下面前了！”林毅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变得这么没有尊卑地说出这样的话“如果殿下不希望我继续复仇的话，我只能自裁了。”

    夏尔叹了一口气，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愿意做什么我不会拦你，说什么自裁不自裁呢？我现在也不是什么殿下了，你我以后也最好不要再见面了，你走吧。”

    林毅没走，他憋出了一句话“殿下有什么能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我很好，多谢费心。你走吧。”

    林毅还是没走，他长年服务于宫廷，并且伴于君王侧，许多不为人知的宫辛秘史他都了解到了许多。

    眼前的殿下，是极其特殊的，极其特殊，特殊到所有人都认为王只有一个子嗣而不知道夏尔也是王的儿子。而这是因为特别的原因，不能被人所知的皇家辛秘。

    王家诅咒，灾厄之子，天启，这些诡秘还染着鲜血的传闻一同勾勒出了这个殿下的形象。

    但是那些不是传闻，林毅现在都记得那一天在宫廷后围他看到的那一幕，那令人发毛的不倒翁模样的微笑的怪物，自己的拼死相斗。

    因为知道这些东西，林毅才能意识到自己有了一个大的机缘。这位皇子天生异瞳，洞晓阴阳，决不能够失去这个机会。

    “万望殿下帮我，替先皇，替殿下父亲报仇。”林毅恳求道“我愚昧，要凭一己之力，万不能复此仇。”

    夏尔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有些可怜眼前这人，可是没有什么办法。踌躇再三，夏尔对眼前的林毅说道“那毕竟是我的父亲，况且我也被干涉其中，中间许多事情我之前就已经占卜演算过了”

    “你要问我，我就告诉你一些事情。”夏尔说道“算是机缘巧合，你到了极乐区。我父亲的死，和一个人有关系，这个人就在离你不远的适者居的楼里面，我住在那儿，也多少和这件事有关系。”

    “皇子果然也在查这件事！”

    “你记住了吗，那适者居。”夏尔最后说道这句话，心中不是个滋味，不愿意在这儿再待。

    “殿下可否再多加指示。”

    “只能说这么多了，我一定要走了。”

    “那之后我应该再怎么找到殿下？”

    “你要是真的为我好，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就算意外见到我，也不要再认识我，这就是你能对我做的最好的事情了，答应我这件事情。”

    “可是……林毅不敢。”

    “你是要逼我于绝地吗？你知道我能够演算，如果你我纠葛不断，我危矣。”

    这话已经直白无比，夏尔招呼了一下旁边的夏莲，和林毅告过了别，就离开了，朝着下山的方向去了。

    完成了引诱林毅把注意力投向适者居的任务后夏尔一刻也不想在这山上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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