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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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好只是渡给我一些灵力吗？老妈你个骗子，大骗子！”

    子萧双眼已经微红，喉头哽咽，鼻翼一张一合，心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走在路上的子萧精神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碰到熟人也仿若没有看到一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家门口的。

    “子萧这个混小子，一大早兴冲冲地抱着卷轴跑出去，到现在还不回来，等下回来了看老娘怎么好好收拾他！”

    听着门院里熟悉的骂声，换作以往，子萧定会是笑嘻嘻地跑进家门，对着凤凰撒娇卖乖，往往这时，凤凰都会又好气又好笑，也就忘了刚才说过的狠话，笑骂几句就由他去了，可现在，熟悉的家门就在眼前，子萧竟是无法踏进半步，眼睛却是越来越酸，终是蒙上了一层雾气。

    “混小子，回来了怎么还不进来？还得等老娘过去请你？”

    凤凰打扫完房间，心想子萧这家伙都到饭点了怎么还不回家，难不成又缠着村长那个老头教他灵术了？正欲去找蓝离要人，哪知道刚出房门，就看到傻站在门口发愣的子萧，登时就又升起一团无名之火。

    看着气势汹汹迎面走来的老妈，子萧的眼中终是有东西溢出，滑落到嘴边，带着一丝咸咸的味道。

    “萧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村长那老头又刁难你了？走，老妈现在就带你去找他说理去。”

    凤凰临近子萧身前，这才发现子萧的异常，而且还看到子萧脸上挂着的眼泪，心一下子变得柔软了，身上火气却是不减反增，断定子萧是在蓝离那里受了欺负，大步上前就要拉子萧去找蓝离。

    凤凰的手刚碰到子萧的胳膊，子萧却像是触电一般向后倒退几步，低着头也不看身前这人一眼。

    “萧儿？”

    看到子萧这般动作，凤凰心里莫名一疼，想必自己儿子在外边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声音也变得柔和。

    子萧依旧沉默不语，凤凰上前一步，子萧后退一步，竟不让眼前这人接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说话啊。”

    凤凰急得都快哭了，子萧这幅样子叫她心里怎能不急，从小到大子萧一跟着子蒿在外面惹了事逃回家里，不管赔礼道歉也好，或者武力恐吓也好，凤凰都会搞定找上门的来人，然后关起院门追着俩儿子一顿胖揍。

    子蒿每次被揍完就跟没事人一样，该怎么玩还怎么玩，可子萧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一时不让凤凰接近，跟凤凰冷战一段时间，任凭凤凰怎么哄，子萧也不为所动，只是像现在这般低着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不要什么灵脉觉醒了！也不要什么灵力了！”

    话说到这里，子萧已经痛哭失声，一把扑进眼前这人怀里。

    听到子萧这话，凤凰仿佛一下明白了什么，心里虽对蓝离这等“背信弃义”行为十分生气，嘴角却浮现出笑意，双臂环绕住子萧的臂膀，一只手在子萧后背上下轻抚，仿佛子萧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模样，子萧多久没有像这样在自己怀里痛哭过了，凤凰已经记不清了，也唯有这个时候，凤凰脸上才展现出母亲无限温柔的一面。

    “傻萧儿，灵脉那种东西在你身上跟在我的身上有什么区别吗？”

    凤凰柔声安慰，可感觉到怀中的子萧抽噎得更加厉害。

    “妈妈。”

    子萧在凤凰怀里呆了一刻多钟，已经停止了抽噎，这才抬起头，眼圈红红的看着自己这个最可亲可爱的人儿，轻声叫出“妈妈”这两个字。

    一个人在什么时刻才会把母亲改口叫做妈妈？大概是最无助、最迷茫、最需要母亲存在的时刻吧，而这一刻，凤凰在了。

    子萧是什么时候把对自己的称呼改成“老妈”的，凤凰已经已经懒得去想了，这对凤凰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可现在，再次听到这熟悉又充满依恋的称呼，凤凰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别说是放弃灵脉这种东西，恐怕就算是到了需要付出生命的那一刻，凤凰也会毫不犹豫的吧。

    “好萧儿，快不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嘛，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凤凰摸着子萧的头，柔声责怪。

    “你骗我，大、骗子！”

    子萧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珠，声音还是有些哽咽。

    “怎么能叫骗呢？还不是为了不让乖儿子替自己担心吗？你看妈妈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凤凰伸手替子萧擦去眼角残留的泪水，却对自己美艳的面容上滑落的泪珠毫无察觉，一双饱含柔情的美目投射出来的温暖的光芒似是要将子萧整个融化。

    “可是你现在……”

    子萧说到这里突然打住，眼中的雾气还未褪尽，却又蒙上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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