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他属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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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救美人，汉人话本子里最烂俗的故事，到了你这里，倒是真正的名正言顺。”

    “阿兄深夜来访，不该是为了看笑话。”

    “笑话？”

    驿馆，房间内，贺拔胜细细品味这最后两个字，脸上扼腕之意太过明显。独孤如愿也不想去深究，放下手中的茶盏，他的脸色更是深沉几分，“怀朔近来流民数目日益增多，朝廷竟是不管不顾？”

    “只是怀朔？”

    “六镇之中，以怀朔最是突出，”

    “非是怀朔，该是沃野，之于六镇而言，流民从不稀奇，自大魏建立之初，六镇即是流民该待之地，朝廷过去是如此做，现在，还是如此。”贺拔胜的语气虽是轻描淡写，可那紧紧握住茶盏的手也是泄露了几分他的情绪，独孤如愿心下了然，“所以，这是阿兄今番主动请调沃野原因？”

    “不全是，六镇地域虽不宽广，但身为六镇武将，今生自当守卫全部地域方才不会有遗憾。”贺拔胜的声音顿住，“如愿可愿意与阿兄一起？”

    “阿兄心底，真的只是心在守卫？”

    贺拔胜的眼睛微微眯起，独孤如愿却是微微一笑，“无论如何，阿兄之美意，如愿都心领，他日若有如愿可用之处，定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阿兄何故气恼，独孤小子这番回答，难道不是意料之中？”

    沃野镇，将军府内，

    贺拔岳一脸似笑非笑盯着显然是怒意十足的兄长，“还是说，阿兄是因着派了心腹护送如罗氏小娘子却是出了这般岔子而感到丢人？”

    “贺拔岳！”

    “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如女子一般扭捏，阿兄，莫要失了气度。”

    “你倒是有气量！”贺拔胜语带讽刺，“我竟不知，你居然将前朝欲孽藏得那般深，还培养的这般喜人。若不是此番阿兄说漏了嘴，你还准备隐瞒我到几时？”

    “阿兄！”

    贺拔岳的脸色沉了下来，贺拔胜却是视若无睹，缓缓来到幼弟跟前，贺拔胜的脸上不带一丝温度，“阿斗泥，玩火必自焚，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知晓你做事向来谨慎，若非如此我贺拔胜也不会被瞒在鼓里到今日。冯太后和李冲大人的关系，一直都是元氏一族的耻辱。孝文皇帝是孝顺，可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以为，当今的大王，还会和孝文皇帝一般无二？事已至此，你我兄弟，我贺拔胜自然不会损人不利己，可你记住了，这也就是我贺拔胜，旁人可不一定！”

    “不会有旁人，因为，他们都死了。”

    贺拔岳的眼中满是杀气，对上贺拔胜的眼神也是杀气腾腾，“阿兄，莫要挑战我的底线。”

    这小子，当真是藏得够深，也，够有胆量，

    念奴，思及当日那道对着独孤如愿依依不舍的眼，贺拔胜忽然很想笑，可是，看阿弟如此，能有的，却也只是怜悯，

    心有所属的女子，看不清自己心的男子，孰对孰错，大概谁都不可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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