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奴隶的,她甚至见过西桦城中奴隶们身上的烙印。
一般都在后肩,也有的在腰上,大腿上。
一个扭曲的塔族字‘奴’。
如今的技术,不可能消除掉,也不可能恢复。
因为烙印用的烙铁特殊,所以这字很深。就算是将皮肤割掉一块,也还是有印记。
这样的烙印在身……贺秋云如何承受?
诚然她是受害人,可是……她不会恨么?
救她是应该的,不管怎么说,她是大晋女子,是贺将军后代。
可是要说信任她,宁芝绝不敢。
“姑娘,这件事……跟殿下说么?”半夏和连翘出去了,白芷问。
“说,没必要瞒着。相信他与我一样,也会这么做的。”宁芝说着,将信丢在一边:“如果真是贺秋云,那过去毕竟是他女人。就是至今,这婚约还在。这事上,我犯不上给自己挖坑。”
如今是好,可是就算是一夫一妻,还有个烦躁的时候呢。
这以后,烦躁起来了,裴珩一想她瞒着这个事。那不是烦?
“如今对外都说是贺秋云重病呢。”白芷道:“如果确定……就算是不确定,也该叫她病逝了。”
“是,这都一年了。半年了。是该病逝了,不过这事,也不该我说。我觉得,殿下是忙忘记了。今天提起来,就该想起来了。”宁芝笑了笑:“他对贺秋云并无情谊,甚至都不如大当初的韩佩鸳熟悉。所以他忘记了不奇怪。”
“可是啊,再说不熟悉,没情意,名义上那还是他的女人。我就不必出主意了。”
“姑娘说的对。”白芷也笑:“反正是大局已定,就算是禾云不是贺秋云,也是一样的了。”
失踪这么久……要回来早就回来了。
“上回咱们回京,陛下那大手笔的,叫临京贵女们全部进宫,想来是想叫殿下选侧妃之类的?”白芷轻轻皱眉:“您说,殿下还选么?”
“不选。他如今没那个心。至于以后么……那我也说不好,我就努努力,叫他只喜欢我好了。”宁芝笑道:“哪,这就努力,跟我去厨房看看,晚上给他煲汤。”宁芝说着,就调头往外走了。
“哎哟,您这说风就是雨的,您的脚还没好利索呢!”白芷忙拿下来斗篷跟上去给她披上:“慢点走呀!”
两个人根本没去成厨房。
很快就被已经回来的连翘拦住了。
连翘叉腰:“不就是汤!您说什么,我去传话!不许去!这里去厨房多远!您那脚刚好点就不老实了是吧!白芷你也是,为什么不拦着?”
白芷呐呐,得……也就你能这么拦着。
宁芝看了连翘许久,无奈往回走。
这丫头轴,她……怂了。
连翘那叨叨:“大冷天的,屋里呆着多好,等过了年,您也好了,到时候想去哪里不成?”
“行了!都听你的,别说了哈。”宁芝无奈。
连翘哼哼一下,给她端来热乎乎的红枣茶:“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