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生辰来临的时候,正是冬雪纷飞。
她生在临京城,过去对北方的雪景是很陌生的。但是如今,她很喜欢这雪。
像是开在冬日里的花,美丽,纯净。
韩家替她摆了一桌,只有自己人喝了一杯。
如今韩颂铭也好,还是韩佩鸳的娘也好。都不催她成婚的事了。
已经是这样了,甚至她二哥韩佩卿都已经考虑过,一辈子养着她。
甚至因为这个,还与她嫂子认真的,郑重其事的交代过,要好好对她。
就连进了韩家门不过一年的韩复,都想着姑姑的以后他要负责起来了。
却不料,这一年的生辰宴上,韩佩鸳自己想通了:“日后父亲母亲哥哥嫂子你们不必担心我,我决定还是要嫁人。只不过,绝不能随意嫁,只要遇见了心仪的,对方又不顾及我的过去,那就嫁了。”
“你真的想通了?”韩佩卿站起身,激动的厉害。
“是啊,二哥别激动。”韩佩鸳笑了笑:“我总归还有你们,万一找不到合适的,也不怕没着落。”
“好孩子,想通了就好。那个何丰不就很好,也……”韩佩鸳的娘抹泪:“也对你不错呢。”
“娘,先不说这个,我答应了的事就会做的。”韩佩鸳笑了笑。
她很清楚何丰是好的,可惜……她经过一年,还是……不愿意。
韩颂铭没说什么,韩家经过那一场家破人亡之后,所有的人心思都有变化。
并没有急着想叫女儿出息,而是珍惜起了所有家人。
韩颂铭活了几十年,也不是看不出来,女儿对那何丰,怕是真的没什么意思。
“你也不小了,想做的事就做吧。该说清楚的话,也说清楚就是了。”
韩佩鸳点头笑了笑,就举杯敬自己的爹娘。
再见何丰,是次日下午。
韩佩鸳专门请他来的。
何丰欢喜的疯了,见了韩佩鸳,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坐吧,我亲自给你泡茶。”韩佩鸳笑着道。
何丰有点茫然,觉得今日的韩佩鸳很是不同。
他有点忐忑的坐下来,看着韩佩鸳素手泡茶。
上好的绿茶在白瓷杯子里透出喜人的颜色,淡淡的香味传来,叫人心旷神怡。
“好茶。”何丰喝了一下口,就点头:“这样茶,火候差一点都做不成。”
“所以难得,过去在临京的时候,倒是不缺。如今就比较难得了。”韩佩鸳也喝了一小口。
“你……你是有话说吧?”何丰见她这样淡然,反倒是放下了杯子。
韩佩鸳又小口喝了一口:“你过去见过我么?”
何丰不笑了,他有点尴尬:“你问了这么多回,今日……我就说了吧。我……其实小时候见过你。那时候你十六岁,更跟二殿下定亲,在一场宴会上,我见过你。”
“我还小,你没留意也不奇怪。那时候我就……后来再见你,就是你退婚之后。”
“原来是这样。”韩佩鸳轻轻摇头。
“我今日请你来,确实有话。”韩佩鸳放下茶杯:“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