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哦,怕了吗?”烽火戏诸侯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张让的变化。
用剑者,剑中方圆,不仅要把握自身的变化,也要把握对方的变化。敌人心理的变化,也在其中,心灵的弱点,也是弱点。是弱点,知之,抓之,用剑能破。
“是不是终于意识到你刚刚的许多话都太或许自信了?是不是,现在心中还会有冲动,想要去把那些说出去的话收回来?”烽火戏诸侯问。
张让心中一咯噔,见了鬼了,说的这一些全部是他刚刚想的。
“只可惜,我的耳朵太好了,不仅听个一清二楚。同时我的记忆力还很好,不可能马上就忘。”烽火戏诸侯万分的唏嘘。他突然惊呼了一声,继续说道:“可能都不会忘,有人说过要诛我三族,我可是真的很怕啊。”
“怕,就会做出一些控制不住的事情来。怕,我真的好怕,怕到我都在颤抖。”手抖着,烽火戏诸侯的脸都皱成一团了,身体更是瑟瑟发抖。但怎么看,都更像是在抽风,而不是害怕的那种颤抖。
很快,他的抽风停了下来,冷漠的看向了了张让。
“你说,我为什么要怕呢?有什么可怕的,把你杀了,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事情了。你死了,又有谁会来替你报仇?”烽火戏诸侯用近乎冷酷的语气说着,持剑的右臂再次伸了出来,剑尖对着张让。
“不,不要!放过我吧,我一定不会再找你麻烦的。真的,只要不杀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张让终于害怕了起来,现在,他丝毫不怀疑烽火戏诸侯的剑下一刻就会刺下来,会杀人的那一种。
尤其现在,烽火戏诸侯的眼睛当中,没有情感,是那样的冷漠。与张让曾经见过出征回家的将士一样,那种冰冷,让人看了,都会感觉到一种透入心中的冷意。
烽火戏诸侯的剑,刺了下去,依旧很快。剑刃处,干透的血液,凝结成一层结晶体,下一刻,又即将染上了鲜活的血液。
“等等。你不能杀他。”
张让闭目等死的时候,耳边传来声音,是如此的悦耳。心潮彭拜的时候,张让又觉得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仔细一想,又想不清楚具体是谁的声音,但就是如此的熟悉,近乎刻骨铭心。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只抓住木剑的手臂,以及手臂的主人。
刘玄!羽林军统领刘玄!
张让的眼中出现了光彩,竟然是刘玄,那曾经践踏他过,让他毫无手段对付的刘玄!同样是心中记恨最深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刘玄在张让的眼睛里面,无疑是救星!
没有一刻,张让感觉到刘玄是如此的顺眼,他们过往的矛盾,在这一刻,真的不算是什么了!真的,只要刘玄救了他,过往的一切,全都可以一笔勾销。
至于过后他会怎么去想,那是过后的事情,他现在能只要能够活下来就好了。
“刘统领,他是刺客,渗透进皇宫里面的刺客啊!”
“你看,你看看我,刚刚他就是拿着那把木剑,要杀我!”张让用手比着自己的咽喉,那里留下的一条伤痕。
“快点杀了他!”张让喊着,嗓子都变得沙哑了起来。
刘玄没有动,听到了张让说的话之后,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没有拔出腰间的佩剑来将烽火戏诸侯杀死。他只是,缓缓挪开了五指,松开了手。
烽火戏诸侯笑了笑,收回了剑来。看着张让,平静的看着,只不过没有再动手了。
打了一个寒颤,张让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看了看刘玄,又看了看烽火戏诸侯,他十分清楚,究竟自己知道了什么秘密。
刘玄和这个小侯是一伙的!
张让宁愿他不知道这个秘密,因为知道了,他是要死的!秘密之所以是秘密,那是因为其他人都不知道,一旦被人知道了,那也不是秘密了。所以,要隐藏秘密,最好的办法,是将知道,并有可能透露出秘密的人杀死,重新将秘密掩盖下来,变回秘密。
在烽火戏诸侯看向自己的时候,张让又打了一个冷颤。
会死的,他真的,会死。
“为什么不可以杀他?”张让突然听见烽火戏诸侯问。
“因为他不可以死。”刘玄皱了皱眉头,认真的回答道。
在说话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没有一个人看向张让。就仿佛,就仿佛他是路边的野草,那不被人注目的草木一样。
往常这种时候,敏感的张让,早就会察觉到尊严被践踏。但是现在他不在乎了,认真的听着刘玄和烽火戏诸侯的交谈,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有可能,关乎他的性命。
“好吧。”
终于,一个堪称是这辈子张让最想听到的答案,出现了。欣喜若狂,但他还是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不敢流露出半分来。
他怕,怕不按照常理来做事的烽火戏诸侯再一次超乎他的预料,做出预料当中的事情来。在这时候,张让很想要变得透明,变得像那些鸡鸭猪狗,路旁边的野草一样不引任何人的注目。慢慢的等着,等着最终的答案出现就好了,在此之前,他只需要被人轻看,忽视!
“啧,所以你觉得你真的能够安然无恙是么?”烽火戏诸侯看向了张让。
脚一踏,他冲了出去,左手捏成拳头,打在了张让的脸颊上。
“噗。”张让的脸变得扭曲,一边脸颊的肉,向着另一边挤压。同时,还有一颗牙,混杂在鲜血当中,从他的嘴里面飞了出去。
张让被打晕了。
“你的演技看来不错啊。”烽火戏诸侯晃晃手,回过了头去。
“是。在皇宫当中,演技不好的人,又怎么能够生存下去?”刘玄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他走向前,弯下腰去,一支手抓住了张让的一条腿,像拖抹布一样,拖着他向前离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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