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他怔住了，一时间皱起了眉头，而后又将手指与视线同时汇集到了同一个地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羽琢回头张望，然而身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或物。猛然间，只听得晓天大笑开来，笑得让人莫名其妙，羽琢吓得回过头来，他自是不知所措的，于是便站稳了脚步，伴笑着说道：“怎，怎么了么？“

    “环小琢同鞋，“晓天试图忍笑开口，只是他实在抑制不住那份心情，爽朗的笑声像是被按了一个止不住的开关：“哈，你，你头上的那坨黄球球是在搞什么啊，杀马特嘛？“羽琢这才意识到，晓天指的是他头顶上的雀公。然而为时已晚，他在冥冥之中已然感受到了雀公正克抑着胸口的那份怒气，又化作一块儿重石一般压得羽琢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去说些什么来挽回局面，至少不能让雀公将怒意降临在晓天身上。

    “什么黄球球，拜托前辈看看仔细，“羽琢吞咽了一口口水，故作沉静地继续说道，“这是我家的金丝雀。“虽然他并不喜欢轻易说谎，可是此时节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冥冥中，头顶重石的分量加重了。

    “什么！金丝雀，“这样的答案不禁使得晓天收敛了笑容，眼神中反倒显现了一份亮光，“我看看还真是哎！环小琢同学，可以啊，你深藏不漏啊，人家的宠物鸟儿都关在笼子里圈养着，你倒好，不尽把鸟儿放在外面儿，还能让它停在你头上，行啊你！有空也教教我呗。“

    “哈，还，还好吧，哈哈。“羽琢尴尬地笑道，额角仿佛都要渗出汗液一般，心中却是忐忑地琢磨着回头该怎么和雀公去解释。

    “这小家伙有名字么？“晓天好奇地问道。“小家伙“羽琢心想，你还真敢说。可他还是笑着应答了出来：“嗯，有，他叫雀公。“

    “哎，雀公啊。“晓天重复道，然而后面的话却让羽琢更加下不了台面了，“好俗气，又俗，又老，这是谁给起的名字啊？“羽琢只感觉头顶重石的分量再次加重了。

    “我，我起的“他多希望现在可以有谁来阻止这尴尬的“三人“对话。

    “让我摸摸呗。“晓天起兴说道，未等同意便已经将手伸了出去。

    “不行！“羽琢立刻向后倒退了一大步，严词拒绝，谁敢保证让晓天动雀公会是件安全的事情，这就好比越是安静的狮子越是不能随便靠近。

    “哎，这么小气啊。“晓天显然对羽琢这样的反应有些扫兴。

    “不是！“羽琢连忙解释，他知道，若是自己不说些可信的理由，以晓天的性子是绝不会轻易甘心的，“这家伙顽劣得很，平常最讨厌生人去碰他了，别看他不大点儿个儿，伤起人来可是毫不留情，前辈还是不要碰他的好，嗯。“

    “噗，“晓天笑了出来，“不过就是只小鸟罢了，脾气还挺大。“不知是因为羽琢的言语，还是因为雀公冷冷地幽蓝目光，总之他终是略带遗憾地将手收了回去，“不让碰就算了。行吧，小琢同学把钥匙给我，我去开门。“说着，羽琢便伸手将钥匙从口袋里掏了出来递给了晓天。晓天接过钥匙，转而就向店铺门口走去了，只将羽琢一人留在了原地。一阵寒风掠过，心中无比凄凉，挂落电缆上的积雪，贴附并消融在羽琢苍白的脸上，只不过他并没有丝毫感觉。

    “我要吃了他。“雀公冷言，似乎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样不太好吧，呵。“羽琢强自笑道，此时的他完全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喂，环小琢，愣在那儿干嘛，还不快过来干活儿。“托举着卷帘门的晓天回头叫喊道，“偷懒可是要被工头儿罚工钱的。“

    “来，来啦，“羽琢的声音愈渐低微，“这就来。“很明显是被刺激到神经以至于反应迟钝了。

    “快去吧，外面儿冷。“雀公淡淡道，随后便不再做声了。随之，羽琢头顶的重量逐渐消失，迈着沉重的步伐，蹒跚地向齐姨的店面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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