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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透过古黛姬的腋窝正好能看到她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微微发抖,指缝里正捏着一颗血淋淋的蛇头,腥红的信子还没来及收回去耷拉在它主人的手腕处。
我突然想到该动身了,不然真的会被冻僵的,即便是我的体格怕也再坚持不住多长时间,而且我还的背着古弈前行,速度肯定要比别人慢半拍,有点担心还能不能撵的上大嘴他们,这些家伙也真够没义气的,即便是真我的死了也不用走的这么干净吧,我抬头往前后看了看,沿路上连个路标都没有留下。
尼玛,好在这条甬道没有岔口,我只管背着古弈往前赶就行。
死者为大,不管身前是什么关系,死后便是阴阳相隔了,所以按照迷信说法,这个时候的古弈绝对不能再被打扰了,临走前我没敢再动古弈身上的裹尸布,只是有个错觉,忽然觉得她似乎比之以前重了一些,亦或者是我的体力有点不支,反正感觉脚下很重,尽管是冰面但走起来还是感到吃力的。
如今我是真在的光杆司令,别说防身的武器,连最起码的遮羞衣物都没了,好在没人看着,心里也算踏实。
甬道很长很宽,眼前永远白花花一大片,根本找不到辨别方向的参照物,再加上又困又饿,所以给人一种永远走不到头的感觉,让人心生绝望,而且这些白色闪着荧光的冰块要比我见识过的普通冰硬度高不少,走了十几分之后,我试着想用手沿着冰缝抠一块下来解渴,结果发现根本办不到,除非手里有撬棍活着工兵铲之类的工具,可以顺着冰缝撬。
貌似里面情况还算乐观,起码空气充足也干净,还有股子淡淡的水腥味,令人分外提神,而且只要运动起来,这里的气温也还算能忍受,只是又渴又饿有点让我受不了。
最开始的时候肚子里面还咕咕的叫呢,最后干脆就没动静了,总之就是体力快透支尽了,唯一能支撑我走下去的,就是答应过古弈,给她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把她安葬了。
现在,我已经不奢望能走出冥间了,至于其他的人,那就看个人的造化吧。
差不多半个小时候,远远的看着前面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散落着,再往前几步,甚至能看到冰面上有几片没有凝固的血迹,暗红色在白色的冰面上显得特别扎眼,像极了械斗场面,想到这个我忽然感觉有点不妙,背起古弈溜着冰就往前冲,已经忘记了会摔倒的危险。
来到出事地点,我第一时间把古弈先放下,然后绕着这里走了一圈,从冰面上捡起了几样东西,一把折断的匕首,还有几块巴掌大小还带着血迹的动物毛皮,这个我知道,应该是大嘴他们身上的防水衣上的皮料,皮料上的血迹没有一点凝固的迹象,随着我的手抬高拉着丝的往下流。
其他的东西我就懒的捡了,也没法捡,摔碎的玻璃瓶碎片溅的满地全是,还有一些发黄的干粮渣,再有就是一些擦拭血迹的小块布料了,刚才我还以为是械斗现场呢,现在看来真不是,应该是大嘴他们在这里包扎过伤口,难道队伍之中有人负伤了,真他妈担心的感觉一波连着一波,好在没有留下尸体,那就谢天谢地了。
血迹没有凝固,还有人负伤,大嘴他们应该走不了多远,想到这我扛起古弈后远远的避开那些碎玻璃片,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身后有个声音。
“这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他们还活着,我看你怎么样面对你的那些位朋友。”
虽然我第一时间已经知道这是古黛姬的声音,但还是被她吓了一跳,听着声音她应该就在我背后,竟然我一点发觉都没有,也就是说如果古黛姬手里有把刀的话,完全可以在我发觉前插进我的身体里面,我也算感觉特别灵敏了,竟然被一个大活人贴身跟进愣是没有发现,让我这侦察兵出生面子有点挂不住。
不过,最让我吃惊的还是“拜我所赐”四个字,言下之意就是大嘴他们之中有人受伤是我干的,可能吗?即便是我怀疑老余头的真正身份,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动过他一下呢,更别说其他人。
“古黛姬,你跟着我的目的是不是为了那颗蟾珠?”我突然转身看向古黛姬。
“你只说对了一半。”古黛姬站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表达的很自然流畅,没有一点被我点破后的囧态,倒让我觉得这娘们是个脸皮够厚的种。
“还有!”古黛姬并没有给我插嘴的机会,继续话赶话的说道:“请叫我古瑶,黛姬只是我在海冥族的一个身份。”
我心道你叫什么和我有毛个关系,别以为我和你彼此看光光了就熟络起来,我现在急着赶路,根本就没有继续搭理她的心情,所以我一边往前走一边扭头说道:“那就后悔有期吧古瑶小姐,如果你想继续跟着我,最好还是离我远一点。”
至于她所说的另一半原因,我现在根本就不关心。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