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们,你们准备好了吗?人都来了吗?”
这时,只见对面出来一个瘦小子,看样子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出来答话道:“你是傻瓜吗?说好了哦,我们打赢,请我们吃一顿猪头肉。”
许德信看着这个瘦小子,眼睛都掉到地上了,狠狠给了二狗子一下脑门敲,“七八岁小孩,你跟他们约架,你丢人不丢人啊,你看看我们几岁了?”
这时对面那个瘦小子不乐意了,喊道:“什么七八岁,我,我十岁了,不是七八岁。”
许德信心里那个悔恨啊,我嘞了过去,我堂堂十六岁男子汉,跟你一个七八岁,哦,就算你十岁,十岁的小娃娃干架,我的一世英名啊。
那边瘦小子看许德信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我虽然岁数小,但我又不是直接动手,我们这边,你看好了,人数有四十多,你们才二十多,傻瓜,你不会找借口赖账不敢打吧,话说前面啊,这顿猪头肉,你必须买。”
瘦小子喋喋不休,继续说:“小黑子今天本来要去抓泥鳅的,他妈妈给他生了个小妹妹之后病了,医生看了说要补血,阿胶这些药材买不起,医生说泥鳅也可以的,许德信你可不能反悔不打啊。还有花家兄弟俩今天本来要编五双麻鞋的,他爸爸又把钱输光了,他奶奶好不容易求老蔡头给了个活计,要是五十双麻鞋月底给不出来,他们家就没钱买番薯了,花奶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这瘦小子喋喋不休的实在烦人,再看看对面麻绳二代还行,人数的确有四十多个了,年纪估计都比自己小一点,不过也可能一样大,因为瘦小的个子让人觉得会小那么一两岁。
“行吧,怎么打?”许德信干脆说道。
瘦小子一听,两眼发亮,立即回道:“就码头这里这块硬地,互相打,出去了不能再进来,最后谁还有人留在硬地里就算谁赢,对了,不能插眼睛,踹裤裆。”码头因为僧人经常来往,还有打渔运货的船停靠,为方便乘船,在木栈桥附近,用三合土浇了一处硬路面,面积不大,但一群孩子玩玩正好。
许德信笑了:“你才十岁,你也知道裤裆里有宝贝啊。”
瘦小子也乐儿:“傻瓜,你别管我多大,我是我们的军师,大家都听我的,记住了,我大名叫王玉京!”
许德信也是哈哈一乐,回话:“你也记住了,我不是傻瓜,我叫许德信。”
然后许德信回头低声对二狗子,大猫,傻大个,小泥巴他们吩咐道:“就跟平时操练一样,保持队形,不要散开,一群散兵游勇,就算人再多,也是打不过一支有组织的军队的。”
而王玉京也低声对他的伙伴们吩咐:“这次不是生死搏斗,虽然他们看起来比我们厉害,但我们人多,这次就这样,这样,这样。”
双方战术布置完毕之后,窑二代与麻绳二代正式开打,让许德信始料不及的是,对面一上来,居然使用了缠抱加滚翻战术,硬地面积太小,随便一滚,就出去了,这样,虽然许德信的操练队形不错,轰出了对方几个人,但没多会儿,对方用一拼一的方式把许德信这边的人都带下了硬地。对方被轰下去的几个人倒是被打成鼻青脸肿的,许德信这边人倒是一个都没事,但结果是输了约架,许德信觉得自己输的很冤枉,要是正规打架甚至杀敌作战,对面这种缠抱加滚翻屁用啊,但现在是对面完胜了,因为场上对面还有十几个人,自己一方包括自己是一个都没了,那个瘦小子王玉京也还在场上,早知道刚才擒贼先擒王先把这小子打个鼻青脸肿,这样哪怕输了,好歹出一口气。
王玉京这边麻绳二代现在陷入了欢呼的海洋,只听小黑子领着大家欢呼道:“鼻涕虫军师无敌,鼻涕虫军师无敌,鼻涕虫军师无敌!”王玉京那个脸黑啊,我好歹帮你们赢下了一顿猪头肉,你们居然这样感谢我。
许德信听到这阵欢呼,刚才的郁闷感一扫而空,哈哈,鼻涕虫,原来这小子外号叫鼻涕虫。于是高喊一句:“走,都跟我去买猪头肉啦!”
父亲许世昌给的零用虽然不多,但买这顿猪头肉还是没有问题,毕竟前面的打算,就是干翻麻绳二代,带领自己一边去买猪蹄膀吃,现在猪蹄膀不买了,正好可以多买些猪头肉给所有人吃。
许德信虽然大王玉京六岁,但经此一架,他也丝毫不会小看这个瘦小子,毕竟他操练一支童军,却被瘦小子王玉京设计干翻,但许德信嘴上倒是经常叫王玉京外号,因为他觉得,他是这个乱世的终结者,他是最高的,所有人都要在他之下,王玉京也是。
而王玉京不知道是小小年纪就懂得隐忍还是大度不放在心上,也不计较许德信喊他外号,难道他隐约觉得,一个做麻鞋编麻绳的儿子要在这乱世出人头地,必须要找到一颗撑天大树。
两人的关系或许很有趣,许德信以为自己在看着王玉京的风景,却不知道他正在装饰王玉京的梦想。但无论如何,两人的友谊却是从这麻行僧街开始,直到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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