檑木没有了,房梁拆光了,火药弓矢前几天就射光了,最后的时刻终于到了。
在主攻的西门,一架云梯架上城墙,又是一架,叉杆老早被砍断了,大家去推,推倒的云梯也没新架上来的多,一个又一个泉州士兵登上城墙,终于,城破了。
城墙上,几个泉州士兵判断出眼前这个人应该是大官,因为衣甲,因为那份威慑力,拿下这个大官应该有很多赏钱,上啊。侯大春用佩刀捅进一个泉州士兵身体,没来得及抽回,一柄腰刀已经向他砍来,他只得往后一退,没想到后面也有敌人,肋间一冰,一把朴刀从从前后甲之间捅进自己身体,嘶地一声,朴刀又抽出,带出一块血淋淋地肉。“少主,我不能替你再守这观梅城了,”侯大春用手去压创口,没用,血一直在涌,逐渐地,侯大春坐在了地上,听着耳边泉州士兵的高呼声,浅浅地,失去了意识。
通过城墙翻入的泉州士兵,把城门后的石块沙袋挪开,把城门打开,迎接姚震山等人入城。
姚震山进城一看,这是县城?这是拆迁现场吧,没有一间房子是有房梁的,敢情这房梁都拿来砸我们了?“城内还有多少人口?”姚震山问。
“回禀主公,只有几千老弱妇孺?”
“成年男子呢?这城里的成年男子哪里去了?”
被问道的泉州将官也纳闷,回禀道:“只有几百重伤兵,还有成年女子也没几个。”
“我们是奉诏北上抗倭,奉诏懂不懂,他许德信想干什么,连女子都动员起来,他想干什么?”姚震山陷入癫狂状态了。
“那主公,这些老弱妇孺与重伤兵如何处置?”
“杀了,全杀了。”姚震山气急了。
“主公不可,”李易果说道:“屠民不详啊,都是我成朝子民,今天屠民要是传出去,会影响主公威望,要不在城北划出一个圈子,把这些人都驱赶进去,任其自生自灭即可。”这个建议也很狠毒,没有粮食,自生自灭,其实跟屠城也差不多了。
姚震山有点恢复过来,“嗯,就这样办吧。”
打下观梅后,姚震山问众将,接下来怎么办?
众将纷纷开口,最终建议兵分两路,一路走东南去攻鳌江县城,一路继续往东北官道前进,翻过九凰山,直扑飞云县城。拿下飞云县城之后,下面就是三都岭与瓯南湿地,不过有夯实的官道,无论九凰山还是三都岭都是沿海丘陵地形,都不是非常险峻的高山,瓯州府城在望了。
姚震山道:“王海英在分水关休整了半个月了吧,命他去取鳌江县,不算为难他吧。”
李易果收了王海英的好处,有心帮王海英说话,不过比起飞云,鳌江应该是好打一点的,也不能就说他还没休整够,什么都不打啊,所以这次李易果也不好开口,只能心底祝愿王海英不要遇到一个侯大春那样的狠角色。
于是姚震山本营走东北,翻九凰山,进入平阳平原,准备攻打飞云。翻九凰山时,泉州注意到一些横着挖的土埂,众人说笑。这瓯州城难道没土地了吗?要在这九凰山上开垦梯田
靳敬忠觉得有些奇怪,他跳进土埂,忽然大惊,对姚震山说道:“主公且慢。”
姚震山好奇问:“何事值得我的火枪大将如此大惊小怪啊。”
靳敬忠说:“主公,你看,再将这土埂挖深一点,拍实,人站在这土埂里面,用火枪往下射击,下面无论是步兵还是骑兵都别想冲上来了。”
骑兵统领卢一川与步兵统领沈剑星明显不以为然,说:“这个只到脚脖子的土埂还能挡住下面的人往上冲,我们难道没有火枪弓箭,我们用弓箭往上射,虽然下攻上是麻烦一点,但你站在这土埂里,不照样还是个靶子吗?”
说得众人哈哈大笑。
靳敬忠满脸赤红,急道:“再挖开,再挖深,不是现在这样。”
姚震山也不以为然说道:“敬忠啊,你说这土埂这么好,为什么这瓯州许德信不在我们上山那会挖好,占住这九凰山阻击我们。”
众将心中了然,是啊是啊,要是真如靳敬忠所言,挖个土埂,站里面打火枪,这么有用,他们瓯州兵在这下山这一面挖干嘛?上山那面为什么不挖,不阻击我们?
靳敬忠红着脸说:“主公,这一点我也没想明白,但许德信肯定有奸计。”
沈剑星哈哈一笑,说:“老靳啊,许德信,他有奸计这是必然的,不然他两万士兵怎么与我们十万大军相抗,但是这明明就是梯田挖了一半,你就不用大惊小怪了。”
因为实在不能理解这土埂的作用,大家也就是哈哈而去,继续下山,准备进攻飞云县城。
只有靳敬忠心中疑惑不能消除,有着一阵不良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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