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听了好一会儿。
事情倒是挺明显的,庐江王的儿子庐陵王李崇高,也就是彭国公之子王永安的大舅子。这个被长安西市商人称为长安狼的家伙,原来在西市也做金银铺的生意,搞金银兑换、做金银首饰加工,以及保管和放贷业务。还是这行里的执牛首者。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因为张家开典当行没跟他打招呼,还是因为张超上次收拾了他妹夫王永安,反正今天这家伙突然就让人抬着棺材来当铺典当了。
这是故意来闹事的了。
“三郎,什么时候你在长安还有有了灞上鹰的外号了?”
张超脸一黑,娘-的,我哪知道,我可是堂堂学士啊,新兴的名士,怎么成了鸟了。
长安城的百姓,真是想象力丰富啊。
“三郎,这庐陵王来闹事,可怎么办啊?”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张超扯开嗓子,大喊一声,“张家来人了,快让一让。”
果然,人群马上让出了一条通道,张超带着两长随往里面走,人一过,那条通道立即又给合拢上了。
张超进了当铺,一眼就看到店里正中摆着一副棺材。
还是挺好的一副棺材,金丝楠木的。
一群店员站在掌柜的后面,都有点傻眼,谁也料不到,会有人抬着棺材来典当的啊。收,这东西不吉利,不收吧,又打发不了对方。
两帮人就这么对峙着。
那些抬棺材来的人,明显就是找碴的,也不走,反正就坐那里。
一副棺材摆在那,还怎么做生意。
张超一进来,掌柜的就认出他来了,他是去张家拜见过张超夫妇的。
掌柜的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赶紧过来。
凑到张超面前低声把事情简单的一说,果然是庐江王府的人,虽然没直接打出名号,但都在这西市做买卖,很多面孔都是熟悉的。
“我知道了。”张超只说了四个字。
然后他走到那群汉子旁边。
“你们要当这寿材?”
“没错,你们开典当行的,不就是做典当生意的吗,怎么到我们了就不收吗?”
张超笑笑,“收,谁说不收,只要是有价值的东西我们都收。掌柜的,给这位好好看下货,然后议议价。”
掌柜的连忙亲自上前,围着棺材仔细的看了起来,看的很认真。
这棺材确实是好棺材,金丝楠木,这是棺材最好的材料了,而且棺材还上了漆,还雕刻绘了不少的图画。
非常大气,富贵。
不是大富大贵之人,真享受不起这样的寿材。
“破棺烂木一具,折钱二十贯。”掌柜的拖长了声音喊道。
这话一出,那些汉子立即就不乐意了。
“你眼睛瞎啊,这是最上等的金丝楠木,还是从蜀中砍伐后运出来的,从蜀中顺大江至淮,再几经转运,千辛万苦的运到长安,然后请最好的匠人打制,最后雕刻上漆绘图。这样一副顶级棺材,至少也得几百贯,你居然说这是破棺烂木?”
张超笑了笑,“这位兄弟,典当铺又不是买棺材,这里是典当。不管你什么东西,送来这里,一律都是得打折的。”
“几百贯的东西,你折到二十贯,未免也折的太过份了吧?”
“呵呵,我们开门做生意,既不骗又不诈,都是你拿东西来我们议价。价格合适你就典当,若你觉得不合适,那么我们又不强求,大门就在那里,你们找另一家就是了。听说前面的金玉楼也做抵押借贷的买卖,你们可以去找他们,看他们能给多少,若他们愿意开高价,那你找他们好了。”
金玉楼,正是李崇高的金银铺,这话一出,围观的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年轻人是谁,但说话挺有气势啊。
“二十贯太低了,你们加点。”
“就这个价,你们愿当就当,不愿当我们不勉强。”
几个人没料到张记当铺居然是这样的反应,真的愿意典当这棺材。最后商量了下,“二十贯就二十贯,但我们要活当。”
“没问题,掌柜的,给这几位开当票,破棺烂木一具,有虫蛀,活当二十贯,二月后赎当,到期三天内若不续当赎当,便视为死当,永不再赎。”
掌柜的很快把当票开好,递到了几个人面前。
“要钱还是绢?”
“二十贯,全要铜钱。”为首一个汉子不家些不甘心。
“掌柜的,让伙计去隔壁钱庄取二十贯铜钱来。”
二十贯铜钱才一百六十来斤,并为难不到当铺。
一袋袋铜钱摆到了面前,这下这几人也没有其它闹的理由了。
看着几个人转身往外走,张超笑着道,“以后若是还有这么好的寿材,你们拿多少人典当,我们都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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