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一个酒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省钱,高中时候我就在这一片儿上学,知道哪里的饭最好吃,最正宗。
“呦,这不是小胖子吗,里边坐,”我以前经常来这里吃,卖羊肉汤的大爷都认识我,看我来了,赶忙起身招呼,挑了一张桌子,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还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好长时间都没见你来了,怎么,到外地上大学了?”
“可不是嘛,”我坐了下来,“两碗羊肉汤,一碗在这儿吃,一碗带走,多放辣,再来两个烧饼。”
“好嘞,你在这儿看会儿电视,马上就好!”大爷招呼了一句,健步走向厨房,忙活了起来,说起来这家店已经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没有招人,全都是老两口在忙活,那时候这条老街还是汝州县城的主干道,趁势扩建之后,这地方就变成了偏僻的胡同,老两口恋旧,舍不得小店,再加上我们这些学生和附近的住户经常来照顾生意,所以说生意虽然不算红火,但也一直开到了现在。
现在还不到饭点儿,所以小店里就我一个人,我一边剥着蒜瓣儿,一边跟厨房里的大爷聊天儿,“大爷,怎么不见大妈啊?”
“你说老婆子啊,又出去跳广场舞了,这婆子,都一把老骨头了,还不闲着。”
“哦,这是好事儿啊,我说大爷,您平时也别闲着,多出去运动运动,对身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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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摸有二十分钟,我的羊肉就端了上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上面还浮着一层红艳艳的羊油辣子,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我拿起酥酥脆脆的烧饼,吹了吹,“咔嚓”一口咬了上去,又俯下身来,“吸溜”喝了一口羊肉汤,辣椒的霸道,羊肉的鲜美,淀粉的细腻,一层层在味蕾上绽开,妙不可言。
“大爷,不是我说,喝了这么多年羊肉汤,还是你这里的最正宗。”我嘴里含着东西,还不忘称赞两句。
“那可不,”大爷笑眯眯看着我,一脸骄傲,“你大爷做羊肉汤,怎么说也有五十年了,在整个汝州城都是资格最老的。”
我以前一直在想,大爷这么好的手艺,随便到哪个饭店当个大厨,一个月的工资都比现在一年的收入要高,但是现在想来,到了这个年纪,做羊肉汤已经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兴趣了。
我起身去对面酒馆里边打了半斤酒,一边喝酒一边喝汤,一碗汤下肚,出了一身的热汗,凉风一吹,打了一个冷战,说不出的舒坦。
“几位里边请,几位吃点什么?”酒足饭饱,我坐在那里闭着眼眯一会儿,就听到大爷起身招呼,看来是来客人了。
一阵桌椅响动,看来这回来得人不少。
“五晚羊肉汤,不放辣。”这声音苍老但是浑厚,听起来还有些熟悉。
“好嘞!你们先喝茶,羊肉汤一会儿就好!”大爷说了一声,走进了后厨。
我瞬间精神了起来,转身偷偷向那桌人瞄了一眼,接着瞬间就愣住了,如遭雷击。
这时候已近傍晚,光线有些昏黄,我看不太真切,但还是认出了那几个人的模样。
这不就是我们初到蟒川的那个傍晚,在客店找我们麻烦的那伙人吗?
我全身颤抖了起来。
如果真的只是一伙人,还不至于让我害怕成这样。
问题的关键是,他们,他们……
不是死在林子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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