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军事参谋身上。
“军团长,依我看,我军根本不用去找天照贼军,不出三日,贼军必会来攻打这正原城。”开口的是第三军团的首席参谋田聪,他是部落最早的一批特殊觉醒者,资历相当老,不过他的特殊能力是嗅觉强化,对战斗起不到太大帮助,于是后来转为了军机参略,在多次战斗中均是表现出色,一路荣升到了首席参谋,相当于正团级军官。
“哦?为什么这么肯定?”方少川问。
田聪沉吟一下道:“很简单,因为贼军的为首者是日向宗秀,白副团长刚才说过,日向宗秀是劫掠起家,根据地只有一座天照城,其它城池即使占了,也只是作为军事据点存在,根本不会发展,而且他们还打出了‘一统大和’的口号,呵呵,一向无恶不作的天照贼军,突然想要拯救大和民族于水火,我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从‘一统大和’这句口号就可以看出,日向宗秀这人野心极大,他不会满足于贼军首领的身份,成为整个日本的英雄,甚至打造出一个全面军事化的新帝国,才可能是他的理想和目标,而要想做到这一点,首先就得完成从贼寇到国民军队的转变。”
“所以说,日向宗秀应该是做好了打游击战和持久战准备,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他绝不会跟我们正面交锋,一旦我军继续北上,他就会率军侵入我军后方,大肆劫掠,而若是我军回援,他又早已撤走,反正所部皆是贼寇,守不守城的一点都不重要,抢光杀光,毁掉我军占据的城池才是关键。”
有道理,很符合贼军的作风……方少川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右手轻抚着下巴道:“我明白了,你是想演一场戏给日向宗秀看,假装主力尽数北上,正原城空虚,引诱他前来攻打?”
田聪颔首道:“是的,我军连战连捷,未尝一败,整个日本势力都急需一场胜利来挽回颓势,哪怕只是攻下一座由守备军驻守的小城,也相当于在万古长夜中现出了一抹曙光,作为贼军首领,日向宗秀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想要完成自己的野心,就必须先为自己的军队正名。”
…………
收到敌方主力尽数北上的消息后,日向宗秀大喜过望,亲率本部兵马来到了正原城下,他故意在出发后才派人通知冈山旬,想要独吞击败炎黄部落的功劳。
正原城外,日向宗秀将十余万大军列于城下,准备攻城。
天照军在这兴起的一年多时间中,置办和掠夺了不少攻城器具,云梯冲车俱全,单是冲车就有十余辆,云梯更是有上千架之多。
日向宗秀看着面前不过二十余米高的城墙,心中莫名有些发虚,自炎黄部落发动入侵以来,第三军团大小战斗经历数十场,每战皆是完胜,在许多日本人心中,已经留下了不可战胜的印象,这让他多少有些没底,哪怕,他现在要面对的只是炎黄部落的守备军。
这时,麾下大将泷川孝太请命道:“大帅,全军准备完毕,可以下令攻城了。”
兵锋已至城下,不得不攻了,日向宗秀一咬牙,颔首道:“好,传令,全军攻城。”
天照贼军将正原城四面团团围住,镰仓泽人、武藤一志、天造寺久信三名将领,各率三万余人攻打东、南、北三门,日向宗秀亲率五万大军攻打西门。
贼军四门齐攻,首先迎上的就是第三军团的强弓手,因军队的扩编,第三军团此次出征的三万多人中,有三千弓手,西门布置了一千五百人,其余分布三面城墙,各占五百人。
除了三千弓手外,守城的重任主要交付在第二龙兵师身上,他们皆已换上地方守备军的盔甲,总共有一万一千多人。
攻城战素来就是战争中伤亡最高的战斗,尤其是对攻城一方来说,即便五倍十倍的兵力,也不一定能占据优势。
日向宗秀的攻城命令一下,贼军就扛着云梯直冲城墙,他们的装备并不算多么精良,皮甲多过铁甲,西门漫天的飞矢简直就是天降的噩梦,好在贼军军纪散漫,队形宽松,使得强弓手们无法大面积覆盖杀敌,这才减少了伤亡率。
但是,在一千五百强弓手的打击下,还是有许多贼军倒在冲锋的箭雨中,后面的贼军为了尽快冲到城下,一个个踩着同伴的身体继续前进。
战场上喊杀声响彻天空,贼军悍不畏死的冲到城墙下,迅速搭起云梯,一个个飞身爬上,但是他们很快发现,迎接他们的是一根根巨大的檑木与滚石,许多贼兵还未爬上云梯,就被砸得头破血流,脑浆迸溅。而爬上云梯的,马上会被守军无情击落,从二十多米高的空中摔下,骨断筋折。战斗持续片刻,城墙下已经堆满了冰冷的尸体,无数的贼军在流血,在挣扎,在哀嚎。
泷川孝太见此情景,眸子里闪过一丝狠辣,大手一挥:“攻城车,前进。”
一大队贼兵推着一辆巨大的冲车出现在战场中,手中擎着宽大盾牌,在泷川孝太的命令下,快速朝着城门移去。
方少川亲自在西门督战,见敌方动用了攻城车,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修炼时代还用传统的攻城方式,这些日本人怎么想的?
冲车队一进入守军射程,就有一波密集的箭雨扑面而来,贼军架起盾牌,挡住了大部分箭雨,继续推进,虽然偶尔还是有士兵中箭倒下,却并不影响冲车的前进,很快冲车就来到城下,贼军们喊着整齐的号子:
“嘿哟嘿!嘿哟嘿!”
一下一下,奋力撞击着城门。
方少川见冲车已到城下,果断下令,士兵们一个个举起巨大的滚石从城门口砸去,借着下坠带来的巨大冲击力,直接将许多贼兵砸翻在地。
贼军努力推动冲车,浑然不顾天空中不停落下的巨大石块,但没过一会儿,守军就不再砸石块了,而是淋下一蓬蓬沸腾的铁水,铁水一粘到贼军身上,立即激起片片惨嚎,就算再勇敢的贼兵也受不了这烧心的痛楚,许多人都当场化作活人,疼得此处乱窜,或是在地上翻滚不休。
日向宗秀看着士兵们不停倒在城墙下,眉头渐渐拧成一个川字,众贼军亦是胆气尽丧,面前的正原城,有如一架转动不停的绞肉机,不断吞噬着他们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