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能老是跟着我呢?再说,吴府才是您的家,您不能老是来祁府呀。
吴家壮道:姜毅,我就喜欢你,他们都说我傻,可你从不说我傻,你看得起我,够哥儿们,我认定你了,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姜毅摇摇头,唉,真是拿这个吴家壮没办法。
得了个空儿,姜毅来到了邓海的住处,哥儿俩一见面都很高兴。邓海把姜毅拉到屋中,递过一杯茶道:“姜毅,这么长时间你也没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怎么可能呢?”姜毅道,“早就想来,被杂事绊住了。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有正经差事了,在祁国舅府上帮着大管家做些杂事,也就是个跟班吧。”
“哦?好哇!”邓海眼睛一亮,“兄弟,你这运气不错呀,好好干,说不准将来也能当个大管家什么的。”
姜毅笑道:“我可没那奢望,能挣下几个钱,将来把我娘接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呵呵,”邓海道,“你这愿望也太小了,这哪儿行?咱们虽然出身低微,但不低贱,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得干出一件像模像样的事情来,要不,连自己都对不起呀。”
姜毅想起那个木匣,问道:“那个木匣,你取走时,是完好的吧?没让老鼠啃坏吧?”
“没有,挺好的。”邓海拍了拍姜毅的肩膀,“姜毅,你真够哥儿们。可交!”
“你帮过我,我当然也要帮你了。我娘从小就对我说,咱小门小户的,难得有人看得起咱,不管是谁,只要他帮了咱,咱一定要涌泉相报。”
邓海盘腿坐在炕上,拿过几个核桃,用秤砣砸开,递给姜毅道:“姜毅,我上次听你说,你家在戚继光镇守过的蓟镇三屯营,是吧?”
“我们村叫姜家堡,在三屯营东北二十几里的地方,背靠长城。”
“那你祖上是干什么的?”
听邓海问到了自己祖上,姜毅顿时来了兴致,道:“要提起我们祖上,那可是有说道了。我们村里有一座老坟,坟前立着两行石人、石兽,坟里安葬的就是我们的祖上,名叫姜昊。听老辈人说,我们的祖上姜昊曾是元世祖忽必烈御前的红人,跟随忽必烈东挡西杀,立下了汗马功劳,成为忽必烈的肱骨之臣,很受忽必烈的器重呢。”
邓海寻思道:“要这么说,那你祖上姜昊是纯粹的汉人吗?”
“这个嘛,我们也说不清,我们村里有人说是,有人说不是,但不管怎样,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我们的祖上是保着大元朝的。不怕你笑话,我们村里那些老人,聊起成吉思汗、忽必烈,都讲得头头是道,聊起大明朝,就没那么多话了。”
邓海分析道:“不怕你不爱听,要我看,你们姜家堡人很可能不是纯粹的汉人,说不定你们就是蒙古人,后来落脚在了姜家堡。”
姜毅道:“我们那个地界儿,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汉人,蒙古人,契丹人,都在那里生活过,他们之间一定有过通婚,这就很难说是不是纯粹的汉人了。我们那里有个现象,对待蒙古人、满清人,并不是极端的仇视,大家私底下还经常做些生意。当然,我说的是老百姓之间。”
邓海往嘴里扔了几个核桃仁,一边嚼着一边很随意地问道:“姜毅,你对大明朝怎么看?”
姜毅道:“邓海,这是朝中大臣们该关心的事,咱们聊这个没啥意义,但有一句老话,叫‘位卑未敢忘忧国’,你既然问到这儿了,我就胡诌几句,说错了,你可别笑话我。”
邓海道:“怎么会呢。”
姜毅道:“我虽然生活在一个小山村里,但和我的老师经常去外面游学,对世道人心也有一些了解。特别是我老师何先生,没少和我聊。要我说,大明朝官吏**,民不聊生,早就已经江河日下了。但这几年,听说当今皇上励精图治,很有作为,说不定大明朝又会中兴呢!特别是崇祯皇帝不近美色,单凭这一点,就挺让人佩服的。”
邓海听了,摇摇头道:“姜毅,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大明朝的积弊,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大明当初是一根金丝楠木的擎天柱,那今天已经是一根摇摇欲倒的朽木了,崇祯帝救不了大明了。你没听说吗?李自成已经打到河南了,河南,那可是中原腹地呀,听说河南一带百姓闻风而起,纷纷归附,这么多老百姓起来造反,你说大明还有好吗?”
姜毅看了看屋门,小声问道:“邓海,你是说大明朝有可能要改朝换代?”
邓海道:“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会。”
姜毅着急道:“如果李自成当了皇帝,那京城这些皇亲国戚,还有那些朝中大臣,可怎么办哪?”
邓海嘿嘿笑了:“真是吃着谁惦着谁,这就开始关心起祁国舅一家人来啦?”
姜毅脸一红:“毕竟,人家现在是我的主家么。”
邓海笑道:“你怎么知道将来改朝换代的,一定会是李自成呢?”
姜毅变色道:“邓海,难道还有别人吗?谁可能会呢?”
邓海道:“可能会的人,多了去了。历史上改朝换代的,啥样人都有。汉高祖刘邦,当初就是个混混,宋太祖赵匡胤,年少时是个赌徒。”邓海压低了声道,“还有大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不就是个和尚吗?”
姜毅惊道:“邓海,这个可不敢说呀,要杀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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