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受邀观礼

城。

    吕不鸣不耐久逛，在一家书店前，便与令狐冲三人约好正午时分，在前街的一处茶楼会面。给了他一些银钱，打发他们去了。

    在书店里，吕不鸣买了几本道家典籍和野史小说，便施施然来到茶楼。在二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清茶，两三样清淡的点心，就着秋日的阳光，翻阅着书本，有滋有味的看了起来。

    广东人习惯于吃早茶，茶楼里客人不少，来往寒喧，人声杂乱；大街上热闹非常，不时一阵喧哗。吕不鸣独坐一隅、两耳不闻、闹中取静、品茶读书，亦是悠然自得的很。

    沉浸在书中，时间便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一壶清茶饮尽，看看时间快到正午。吕不鸣放下书本，站起身来，来到窗前。这时一阵“轰然”地叫好声吸引了他的目光。

    原来大街一角，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着一群江湖卖艺的。此时出场的是一名妇人，只见她黑衣紧身打扮，腰带将腰身扎得紧紧，上面插着六七把飞刀，身材前凸后翘，头带一朵大红花，显得颇为风骚。她两丈开外站着一名大汉，大汉贴着一块木板双手平举站好，头顶，双手各有一个苹果。只见那妇人向观众展示了一下手中飞刀的锋利后，一甩手，一把飞刀贴着大汉的右耳扎在木板上。

    观众立时一片叫好。那妇人待观众安静下来，起手飞快，三把飞刀如同流星赶月一般飞出，紧贴着大汉的身体扎在木板上。看得众人一片惊呼。

    那妇人再次停下来，又从腰间拿出两把飞刀，身形一转，背对大汉，接着下腰来了一个铁板桥，在小蛮腰折下去时，两把飞刀同时飞出，正中大汉两只手中的苹果。

    那妇人又将难度加大，取出一块丝布，将双眼蒙上，聚精会神，右手捏着飞刀稳稳不动。四周落叶有声，众人屏息以待。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银光闪过，一把飞刀己稳稳地扎在大汉头上的苹果上。

    顿时全场响起山呼雷鸣一般的叫好声。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吕不鸣在二楼俯视了全过程。他心知这个妇人绝对是个暗器高手。出手举轻若重，下盘扎实有力，力道控制精准，尤其是最后一刀，稳、准、狠；而且那妇人走路几乎不起尘，可见轻功也是到了一定的火候。

    这时一个十六七岁年纪的小姑娘笑颜如花，捧着笸箩，沿着四周要赏钱。只见她脚步轻盈灵动，纤腰如风中舞柳。有闲汉混在人群中，伸出手来揩油，占些手上便宜。却被她一一闪避。

    接下来是一组刀棍对打，两个中年汉子打得甚是凶险和精彩。看得观众一惊一乍。吕不鸣看得出虽然用的是花架子功夫，一大套器械套路使出来，两个人表情却是十分轻松，气定神闲。明显也是有真功夫在身上的。

    有意思。一个江湖卖艺的班子，竟然有众多高手。

    这时不远处，令狐冲和两名狼卫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走到茶楼下，见到依窗而立的吕不鸣，令狐冲高兴的冲他挥挥手，便上楼来寻他。

    “哎呀。渴死了。小二快倒水来。”令狐冲一到楼上还未坐下，便大声张罗着。见到吕不鸣站在窗前，也凑了过来。“师叔，看什么呢？”

    此时，卖艺的场上，又换了一人表演。正是那个当飞刀靶子的大汉。只见他先施一个罗圈揖。而后扎马，出拳。耍得正是当下十分流行的劈挂拳。那大汉拳法使得虽是一板一眼，但拳架稀松，毫无力道，四周观众自是不肯买帐，场外嘈杂声四起，甚至有些闲汉指指点点地说些什么，显得是十分不屑。

    “咦。那个汉子的拳使得稀松平常啊。”令狐冲扫了一眼，便不再看他，端起一杯水一饮而尽。

    吕不鸣皱起了眉头。“令狐冲，如果你只是这点眼力的话。回到华山，我会建议掌门师兄罚你上思过崖面壁三年。好好磨一磨你的浮燥性子。”

    令狐冲闻言，立刻将手中茶杯放下。脸色变是严肃起来。他知道自己这位师叔，虽然平时与大家伙儿厮混，没大没小没关系。可是一到练功习武，他绝对是说一不二。现在他说的这话，如果自己不认真对待的话，回到华山肯定要到思过崖上呆三年。

    这时令狐冲慎重了许多。来到窗前，认真的观察着那卖艺汉子打拳。不一会儿，他便意识到有些不对。有些拿捏不定的说道：“师叔，这个人看似下盘不稳，其实他的每步都是随着身体移动，他定是惯于用身法带动步法；再看他的眼神，多有‘瞟，藐，痴’，此人怕是打得一手好‘醉八仙’。”

    吕不鸣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一个五旬年纪的老汉走出来，说些场面话，就要结束上午的卖艺。只见他走路习惯性的后脚先动，向前脚后垫半步，前脚再向前进落地，后脚再向前垫半步，前脚再向前进。

    令狐冲顿时眼前一亮。“师叔。这个老者，练的是通臂拳。他走的是喜鹊步。”

    吕不鸣笑道：“有点意思了。走江湖，招子要亮。就是你这双眼，要多看；脑子，要多想。答案就在细节里面。一个人再怎么掩饰，可是他的一些习惯性动作是改不了的。会不由自主的露出来。你明白吗？”

    令狐冲知道师叔在提点自己。庄重道：“师叔教训的是。令狐冲一定谨记在心。”

    四周的观众一一散去，楼下卖艺的一行人收拾家伙什，准备离开。练飞刀的妇人在小姑娘的侍候下披上斗篷，二人正说着什么，一抬头便看到吕不鸣与令狐冲。那妇人冷冷的眼光一扫而过，回过头来招呼一声，卖艺的一伙人便离开了。

    这时，令狐冲突然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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