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内,只有你父子和我叔侄二人。再无第五人。我叔侄对今日之事决不外露一句。如果我师侄令狐冲输了,林总镖头大可以传扬华山派败于林总镖头手中。我一力促成福威镖局西进川陕。怎么样,林总镖头,试试招吧。”吕不鸣询询善诱道。
“爹”林平之眼光希冀的看着林震南。盼望父亲一展身手,好好教训华山派的弟子。
“吕大侠倒是信心十足。林某再不敢应战,那真是让人小看了。既如此,就请令狐少侠下场吧。”
令狐冲左右为难。真不知如何自处。平白无故非要自己下场打一架。而且还下这么大的赌注。师叔到底要干什么?
林家“辟邪剑法”名气大得很,在华山上,便听师父说过。自己也有心试试这林家剑,只得无可奈何的抽剑在手,来到大堂中间。
只是林震南因为来拜访,并没有带着佩剑。
吕不鸣冷笑了一声。“冲儿,不要用剑了。”说着,他右手一拍椅子旁的案几,“碰”的一声红木做成的案几碎成几块,倒在了地上。
这一掌,让林震南吓了一跳。红木的硬度,他自是知道。凭着自已的掌力,莫说是一掌,就是十掌也难以做到这般威力。“那吕不鸣果然有资本狂傲,就凭这一掌,我便不是对手。”
令狐冲捡了两根案腿,约摸两尺多长,鸡蛋粗细,如同短棍一般,拿到手里试了试,力量比常用剑重了不少,勉强能用。便将两根案腿捧在手中,递于林震南。
这时已经冷静下来的林震南,真正慎重了起来。认真选了一根较短的案腿,用力的挥了挥,试了试力量,便点了点头。“开始吧。”
面对令狐冲,林震南对他的印象还不错。此子不过十七、八岁年纪,接人待物真是谦虚有礼,比他师叔强了百倍。此子身出名门,武功剑法在同辈中怕是佼佼者,比自己怕是还有些距离。就算是多费些手脚,打赢此子也是绰绰有余。也罢,十招之内将这个令狐冲的华山弟子拿下,不能叫人小看林家剑法。
右手持短棍竖直向天,左手捏剑诀停于右胸,双脚中分与肩齐,正是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的起手式:棨戟遥临。口中十分客气的说道:“令狐贤侄,进招吧。”
令狐冲短棍在手,心下立时平静,很是沉稳的使出华山剑法:程门立雪,这本是华山派弟子与师长对剑时启手招式,意在对师长恭敬,谦虚。听得林震南这般说话后,令狐冲轻声道:“林总镖头,小子得罪了。”
话音刚落,一招白云出岫,剑如云气,“剑尖”隐隐指出林震南上半身十一处大穴。
不想林震南却是托大了,只觉得眼前一花,令狐冲“长剑”便到了身前,这一式剑法变化精微,虚实不定,后招不绝。不由得手上慢了一慢,只得后退一步,以一招江阔云低意欲格挡,阻其锋锐。令狐冲却不怠慢,剑法变化未尽,云断秦川,“长剑”横斩。剑法横绝,凌利非常。林震南只得再退一步,一泄千里,待令狐冲招式使老,再变为流星飞曳,想以退为进。不想令狐冲“长剑”横斩之势一变,大步上前,一招金玉满堂,“长剑”直指小腹要害。林震南只得再退一步,使出一招月外帘明,这一招本是攻防皆备的高明剑法,可是先机己失,又被令狐冲的无边落木,迫得使出花开见佛来防守,只得再退一步。
二人在堂中你来我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是交手十七八招。虽然令狐冲大占上风,毕竟比武经验不足,剑法运用颇为谨慎。林震南又是江湖行得老了,经验丰富,勉强维持住守势。随着时间越长,二人的心态变化完全倒了个。林震南可是越打越是惊心,令狐冲反而越打越是放得开了。
堪堪又过了三四招后,令狐冲奇峰突起,一招铁线剑式,剑如闪电,直刺林震南的咽喉。此时林震南已然退到了大堂门前,避无可避,只得使得一招紫气东来来防守。谁料令狐冲“长剑”竟一粘一绕一崩,将林震南手中的“长剑”挑飞了,“长剑”向前一伸,“剑尖”稳稳的停在林震南的胸口。
“这就败了。”林震南望着面色还有些稚嫩的令狐冲,心下十分沮丧。
“林总镖头,晚辈多有得罪了。”令狐冲撤回“长剑”,后退一步,拱手施礼。
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江湖老鸟,林震南倒是自嘲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哎!林某输了,还请贤叔侄莫要传扬此事。为林某留些颜面。”
少年林平之已经是泪流满面。他自以为林家威名远播,自家父亲也是一等一的高手,那里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英雄半生的父亲竟然败在华山派一名青年弟子的剑下。而且是一直处于下风。
听到父亲自承其败,语近哀求。向来心高气傲的林平之,顿时羞恼得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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