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个……”李建成咳嗽一声,才道:“这个……其实是陈应的主意,调河北籍青壮,编组成新军。”
“噢。”李渊颔首点头,他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在不由的想,这李建成果然是临危不乱。随着窦建德以谋反的罪名处斩之后,河北就像一座随时可以爆发的火山。如果将窦建德的旧部青壮调到河东,以河东与河北之间的仇恨,他们在河东一点作为都没有。既可以解决河东之兵不足的困难,也可以将河北之隐忧,消弭于无形。
李渊道:“你说吧,朕想知道,太子你想了什么主意。”
李建成想了想道:“儿臣以为……”
就在这时,屈突通如一阵风一样冲进来,屈突通眼睛微红,似乎是刚刚哭过了。屈突通道:“陛下陈大将军有消息了!”
看着屈突通的样子,李渊心中嗡了一下子,懵了。他见屈突通哽咽,下意识的就豁然而起,他心里像是突的被什么撞击了似的,猛地一沉……莫非……陈应败了……陈应如果败了,李秀宁刚刚生还孩子,身体还虚,她怎么可以承受得住如此打击啊……
李渊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无法自持,脸色越加的白……
李建成也想到了这个可能,脸色有些苍白。他一把扶住李渊,望着屈突通道:“奏报呢!”
李建成扶着李渊,坐在御座上。
他一瞬间想到了无数可能,如果陈应战败了,不仅仅李秀宁承受不住这个巨大的打击,恐怕对于大唐而言,也会更加被动。要知道吐蕃人一旦打败陈应,以李元吉的能力,他根本就守不住凉州,凉州若河,河西十九州以及西州道,恐怕陇右道也会波及。
二三十州之州,二百余万百姓,恐怕……
李建成接过奏报,脸上变得古怪起来。
李渊摇摇浑浊的脑袋,颤颤巍峨的起身:“太子,奏报拿,朕还坚持得住……”
“阿爹……”李建成也哽咽道:“阿爹,咱们赢了,咱们大唐赢了!陈应在大非川打了一个大胜仗,吐蕃来犯之敌五万余大军,全军覆没,匹马未回!”
李渊一目十行,快速看完了奏报,满脸欣喜道:“好,好,好……”
……
鸿胪寺驿馆内,临街的二楼窗口前,拔野古望着门外的那辆熟悉的马车,脸上浮现一抹不开的笑意。
裴寂的马车,他早已打听清楚了。这种四轮马车,是如今大唐的公车,也就是说只有公爵以上的人才有资格拥有,裴寂坐在马车里,足足有半个时辰了,他一直没有下车,他真不想面对肮脏的拔野古。
舌人怯怯的望着拔野古苦笑道:“拔野将军,您……”
拔野古淡淡的笑道:“我怎么了?难道是说我不应该在唐廷里大放厥词吗!”
舌人哪敢回答他的话,只要沉默应对!
“别看你是唐人,其实你还没有我这个化外之人了解你们唐主!”拔野古轻轻的笑道:“等着吧,裴寂会乖乖的将一百万石粮食送给我们薛延陀汗国的!”
舌人望着裴寂的马车,呢喃道:“裴相国,他怎么还不进来?”
“哼,死要面子吧!”拔野古冷冷的笑道:“他肯定是要等天黑,现在距离天黑还早,我要去睡一觉,昨天那两名美女非常够劲,告诉那个姓傅的,今天我要四个美女侍寝……”
拔野古一觉睡到大天黑。
醒来以后,拔野古装模作样的道:“裴相国等久了吧?带我去见他!”
舌人苦笑道:“拔野将军,裴相国半个时辰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怎么会?”拔野古愤愤的道:“敢耍我,明天我要粮食加倍!”
“咕咕……”拔野古的肚子叫了起来。他冲舌人道:“告诉他们,给本使准备好酒好菜……”
不一会儿舌人苦笑着返回来,望着拔野古道:“拔野将军,傅令丞说驿馆的饭点已经过了,灶膛早已熄火,如果拔野将军要用餐,不如出城内的酒肆用餐……”
“我去酒肆用餐!”拔野古一脸怒气冲冲吩咐从人道:“收拾东西,我们走!”
以往,他就是用假装要返回天山(既蒙古杭爱山,不是新疆天山,而是历史上薛仁贵三箭定天山的天山)。唐朝官员就会把他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
可是现在,他们居然以这种态度对自己?
拔野古看着驿馆里的驿卒像看猴戏一样望着拔野古。
拔野古非常失望,这些唐人不好对付了。
在这个情况下,拔野古又拿出第二个法宝。向唐人官吏吼道:“我们薛延陀十数万兵马,随时可以自己来取,我们想要的东西,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惨死!”
驿站官吏躬身道:“吾皇有诏,你们薛延陀要战,便战!”
这下轮到拔野古傻眼了。
大唐怎么回事?不接受威胁了?
难道说李世民在战场上有了什么变故?
拔野古有些意外。
他感觉有些难以理解唐人的做法了!